第二卷 塵(2 / 2)

其實關於夢,父母也隻知道一丁點,是我胡編的,我不願太多人知道它,知道它的存在反而會困惑更多我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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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碰觸到他的身體,我絕對是無意的。

那次,我不小心像絆到了什麼,然後整個身體向前傾。最後我胡亂地抓住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東西,直到我完全清醒過來,才意識到那是他的手臂。

我紅著臉忙鬆開手,然後不停地向他道歉。他隻是笑笑,說沒關係。

我感到周圍的目光此刻都投到了我和塵身上。

老板娘也忙上來,緊張地問候塵,“你沒事吧?”然後轉身有點惱地責備我,“小葉,你怎麼搞的?!”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除了道歉我真找不到其它可以讓他原諒我的話語。就像夢裏那般,不懂也不知該怎麼讓他原諒自己才好呢。

也許上天沒有安排這一幕的話,他應該不怎麼會注意到我的。所以我一直慶幸上天對我是公平的,即使我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戲劇而已。但我愛他,比我的生命還要更愛他,這是事實。我想,假若他現在要我從幾十層高的樓頂往下跳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照他的話那樣去做的。因為當我從一開始愛上這個男人,我就將原先的自己親手毀滅了,剩下的我隻能為他生,為他活,也為他死。其實我清楚我和他是不可能有將來的,但我就是執迷不悟,因為這就是我,一個為了愛可以變得固執,變得很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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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獨地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雪陪著一個叫華的男人去吃飯了。於是,我開始變得越來越寂寞。也因為這長時間的寂寞,漸漸地我習慣了一個人的行為,一個人的精彩。

穿過馬路,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我看到一對又一對相依在一起的情侶,從我身邊親熱地繞過。那時我總要回過頭去看看他們,哪怕一眼也好。其實,我羨慕他們,他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不分時間、地點。

而我呢,那個我深愛至深的男人,卻是我這一生無法得到的。於是,他便成了我心中永遠都無法拚合的傷痕。

無人的夜裏,我習慣了一個人買醉,然後習慣了一個人窩在被窩裏偷著哭。

已經忘了曾經是誰對我說過,白天和黑夜的我,有太大的分別,白天我打扮的中性,拚命地工作來借此忘掉他。黑夜,我總喜歡穿著一身白色的風衣坐在陽台上喝著啤酒,然後是我一個人的傻笑聲和哭泣聲。

我一直認為愛一個人很簡單,隻是因為那種突然從心底湧起的感覺。然而,要忘掉一個人,一個你曾深愛過的男人,卻比殺了自己還要難。我一直在想,愛上這個男人是不是就等於謀殺了原先的自己,剩下的隻是那具沒有了自我,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幸運的是即使那樣的痛,我還是活著的。假若我死了,我應該拿什麼去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