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死了,死在了許白若房裏,是第二天一早到晚風院打掃的老仆發現的,聽說那個老仆被嚇得不淺,嚇得躺在床上一直起不來。
一向安寧的仙靈小鎮,又開始沸騰起來了。
“聽說了沒?許府出了一樁命案!”
“怎的回事!?你趕緊給說說?”茶鋪的店小二也湊了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突然就發生命案了!?”
“我這也是聽我那親戚說的,說昨兒一早,許府的陶婆到許小姐的院子去打掃,敲了好幾聲門沒見許小姐有響應,還以為許小姐出了個什麼事,連忙推開門進去,誰知,一進房門——”說者故意將尾音拉得很長,在場所有人不禁都隨著他的話尾音屏住呼吸。
“然後呢?一進門,然後怎麼樣!?”有迫不及待者立刻追問,眾人都將目光鎖在那訴說者的臉上,那人掃了一眼眾人,深吸一口氣,才沉聲道,“那陶婆一進門,就發現丫鬟小言倒在地上,一臉青白色,早已沒了氣息!”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剛有人要追問,那人又接著道:“可問題還不在此,而是——”
“而是,小言的心口處是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原本她那鮮活的心髒卻不知所蹤!”說到最後,說者的聲音都不禁微微發顫。
整個茶鋪瞬間安靜得隻聽得到每個人粗重的喘息,似乎還不能從這個血淋淋的事件中回過神來。
“那,那,那再然後呢?”有大膽的人接著問,因心驚而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然後,然後……”那人的聲音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然後,聞聲趕到的人發現,發現,許小姐枯坐在床上,眼神,眼神呆滯得可怕,而她的雙手,雙手……滿是鮮血!”
“啊……”有人不可置信的一聲驚呼,用手掩住了自己因驚愕而張開的嘴。
“可,可那許小姐不是重疾在身嗎?怎,怎麼可能殺人呢?”
“就是就是,就算許小姐不是重疾在身,一個女兒家,怎麼,怎麼可能殺人呢?”有人附和。
“之前不是有遊方道士說許小姐是被妖怪附身了嗎?指不定就是這樣的!”
“或許真是這樣,不然怎麼解釋這樁案子呢?”
“得得得,得了吧你們,別在這裏瞎猜了,出來命案也是官府的事,你們瞎操心個什麼勁兒?”
“對對對,這位仁兄說得對,這是官府的事,我們理它作甚,隻當做故事聽聽便罷。”
“就是就是,來來來,繼續吃茶。”
原本哄鬧地討論許府命案的潮流最後在眾人的事不關己中平息,靠著茶館角落而坐的青目師徒二人,隻是靜靜地吃著茶,未有參與一句。
因為許府出了這樣的大事,驚動了官府,而嫌犯就是許家的大小姐,再加上曠修沒有對許小姐的病診出個結果,他師徒二人就被許府恭敬地“請”了出來。
“師父,許府的人太過分了,就這麼把我們趕出來了,師父可是給許家小姐治病的,他們居然能這麼做——”青目憤憤不平地打著手勢比劃道。
這都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他們趕出來,就像他們也是嫌犯一樣,還一分銀子都沒給,好歹師父也是天子峰最厲害的除妖師,他們居然敢這麼對待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