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3 / 3)

沒被他的轉變嚇著,早就有了準備,外頭傳言的七爺就該是這樣不是嗎?分寸適宜便是,“辰嘯快回來了,往後奴婢和七爺間本就該避諱著的,不是嗎?”

“他不會娶你,你該比我更清楚,他的算計裏壓根就沒有真正娶你這一步。”

一針見血的話,直刺所有事的軟肋。她嗤笑,好奇著天下間還有這男人不知道的事嗎?

“嗬,詔告了天下的事好比覆水難收,若要收回定會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你清楚,居然也縱容著?”她一直以為至少目前為止,這棋隻有她和辰嘯還有皇上在下著。

沒想過他一直了然於心,卻任由著事態發展到這難圓的地步。

“那是你的決定,隻要是你決定了的事我決不會插手;若真傷了,哪怕在痛,白鷺園這兒始終給你避,風雨都有我擋著!”

聞言,她靜默許久,片刻不離的凝著那張無比認真的臉,突然拋出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不公平呢。”

確實難懂,可他卻能又一次的讀懂:“會公平的,往後我會留給你一輩子讓你也能把我看透徹了。”

“……你這男人簡直太可怕了!”

一聲嬌吼,一竄郎笑,山雨欲來風滿樓也好,劍拔弩張烽煙起也好,這兩人似乎總能置身世外的自得其樂。

心連著了,說不說,能不能相守似乎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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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月初,可才月底,辰嘯便凱旋而歸了,夾道高呼,凱樂高奏,皇上又一次禦蓋親迎他進城。對於一個出使敵國的將領來說這是至高榮耀,對於一個兒子來說這更是一種肯定。

辰嘯自是開心,卻依舊沒能尋到原本以為這回定該會出現的影,反倒是韻菲這回到隨著白丞相一塊來了。

“小晴呢?”隨駕回宮赴慶功宴的路上,他忍不住問向辰宇。

心裏明顯的翻攪著不祥的預感。

“白鷺園。”沒給太多情緒,他說的幹脆。

思忖了會,他隱隱的皺眉,掩不住擔心:“她該知道我今日回來的,為什麼不來?”問著另一邊的公孫,辰宇那性子,想要從他口中探得任何事都難,他索性問個正常些的人。

“我也不知。”公孫搖著頭,眼神複雜的徘徊於那兩兄弟間,尋找著些什麼。

最後,辰嘯選擇不再多話,既已是囊中物還有何擾,頂多晚上宴一完跑躺白鷺園便是。待父皇一下聖詔,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讓她遠離辰宇了。

巒駕漸行漸遠,百姓仍在歡呼,城門邊的茶館內男子一襲清淡的素色布衣,極不起眼的裝扮,然那張俊逸的臉卻教人不得不側目。他帶著笑,品著茗,居於二樓,俯瞰著底下這盛況。

“你膽子還真大,盡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坐在他對麵的男子陪他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取笑著:“不會是因為姿晴的事吧,這麼沉不住氣可不行。”

“你說呢?淩乾足夠他們心力交淬一陣子了,他們還分得了心來警惕我這前辛廢帝嗎?”辛致陵倒回的坦然,足夠的自信。

“決定動手了嗎?”男子追問,外敵幹擾,內憂已現,是個時機,卻不是最好的。

“還早呢,十年身未死,卷土定重來;何必急在一時呢,我如今兩袖清風,多的便是時間。”他起身,瞧起來有點漫不經心,卻透著愈來愈濃的我王者霸氣:“我該走了,她會急,你……替我好好照顧小晴。”

“我以為你有了她就忘了小晴呢,放心,我會盡力的。”

他撇頭,一掃懶散,堅定的眸:“小晴永遠是我妹妹,不論何時,誰敢再傷她……殺無赦!”

男子笑著,淡如風,頗為無奈的神情,天下間亡國的皇帝會磨練出此等氣勢的,當真不易啊。眼瞧著,隻要他能忍,又得人和的話,大辛複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