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血女兒淚(2 / 3)

然那些喊聲終是比不上離弦的箭……勢如破竹般的速度,快到讓人歎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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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大門,上方高懸著雲王府三個印金大字。門庭甚是冷清,伴隨著盈盈的白雪,厚實門簾內的前廳卻很是暖和。正中的炭爐燒的正旺,姿晴垂著首擺弄著辰宇留下的書,無心去細看,她的心思壓根就隨著那個男人南征北戰去了。

而一旁的辰嘯亦是不動聲色,百無聊賴的翻批著奏折,那些急報在他看來就像是為了打發無聊才信手拈來把玩的。

散漫氣氛下,姿晴卻突然放下書,沒由來的心跳緊窒,冷汗淋漓。稍稍平複後,她帶著濃濃不安的眸,飄向身後的冰蕊。見她也恍著神,驟起不祥的預感,終是忍不住出聲問向辰嘯:“那些奏折裏,有什麼大事嗎?”

“朕還會有事瞞你嗎?”辰嘯依舊斜靠著,微挑起眉,反問著。

這話堵的姿晴有些啞口無言,不想做答。靜想了片刻,還是無奈的輕歎了聲,更似自言自語:“世人說雲王寡言莫測,其實真正教人難以捉摸的是你。”

“那是因為對於辰宇,你用心去讀了,便是通透。可是對於我,你從來都沒用過心,與其說我是你最初的心動,倒不如說那是衝動。”用涼透了的口氣,道出自己終於悟透的事實,看姿晴不做反駁的垂首,他更覺疲累,“罷了,是朕太過搖擺,不夠堅定,才會一直以來的執著中傷了太多人,怨不得你。”

“其實……你早知道辰淵這麼一走,定是不會再回來了,這不是一種牽製,而是放他們自由。林蚺說你明是已經猜到辰宇他們會主攻水路而下,為何還要命他調離襄州之後所有城鎮的精兵?”朝夕相處了那麼些天,姿晴不想說些什麼,她從來不是會跟著隱約的衝動而去堅持的人。

對於辰嘯她不止一次的看透過,看明白往日他的野心,亦看明白過他得了一切後的茫然,可這一回她是真的讀不明白。或者說,遙在沙場的辰宇分了她所有的心。

“一個是朕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另一個是朕自兒時起便認定的女人。狠過一次,未必狠的下第二次。”說著,他起身度步歎息。他到底不是一個會輕易認錯的人,所以即便是擺明著的恩赦,也隻能用那日的方式去演繹。

卻是很高興,她明白了,這樣下去,他曾為她帶來的那些屈辱、傷害,會慢慢淡去嗎?

“至於調離兵力,嗬……”見姿晴沒多話,他開口繼續說道,嘴角掛上一抹糾葛諷刺的笑:“你允諾過如果朕肯為你放棄天下,你也肯為朕放棄辰宇的。”

看她聞言後一臉難得的呆滯,像是不敢相信。辰嘯心情大好的揚笑,伸手輕點了下她的鼻間,示意她該回神了,狀似不經意的動作,卻充斥了太多無奈和寵溺。方才那話,究竟是真或是假他自己都寧願去模糊了,多想信了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也信了自己。

可如若他當真放棄了一切,豈不是連綁住她的權利都失了嗎?

氣氛瞬間便是濃鬱的曖昧,這樣的辰嘯如同最初的記憶。讓姿晴有些招架不住的矛盾,並非再次心動,而是知道自己的軟肋,她向來無法忘卻,忘不掉曾經的斑斑恨意,也忘不掉……愛。

便是在她沒了方寸的刹那,就連冰蕊都在她眼裏瞧見了顯而易見的猶豫。方想開口,林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很是匆忙,縱是外頭寒的很,那滿臉的焦急驚恐仍是把他的臉熏的微紅。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辰嘯抬頭,對於這時候出現的林蚺,很是不滿。

隻差一刻,他便能確定了她的心意,哪怕隻是一絲絲的餘情,也能讓他確定了往後到底該怎麼走。

“稟皇上、晴姑娘,外頭……有個重傷奄奄一息的姑娘。奴才方才出去張羅事兒,這才瞧見,她……她隻說是要見雲王妃便倒下了。”喘著粗氣,林蚺依舊拚命的道出了事兒。

“那姑娘人呢?”雖是個太監出生,辰嘯還當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慌忙的林蚺。不免皺起眉,發問著。

“奴才讓人抬去了後廂房,這才來請示下兩位主子,那姑娘傷的頗重,要不要派人去宮裏頭再請兩個禦醫來?”

“那去請啊,不管主子們是否認識她,終究還是條人命嘛!”這回連冰蕊都忍不住了,衝著林蚺輕吼道。不管皇上怎麼想,既然倒在了雲王府門口,她們家王妃就絕不會不聞不問來著。

隨著辰嘯堅定的點頭後,林蚺這才張羅開了。幸好皇上移駕白鷺園,這兒還有一兩個禦醫能先擔待著。無視於外頭的忙亂,屋內兩人相視一眼後,才齊齊的向後頭廂房走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