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不得不重新了解麵前這個年輕到令人發指的少年,望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張漢卿也望著這個國家實際上的領袖,內心卻沸騰起來。
久久的沉默讓氣氛很嚴肅、壓抑,到最後雙方卻不約而同的朗聲大笑。
段祺瑞笑張漢卿,中國日後若是多一些這樣的人,自己不當總理又如何,二十年後這些人成長起來,列強如何再去小覷中華!
張漢卿笑的有些悲哀,一個英明雄主卻降生到一個錯誤的時代,以段祺瑞的水準放在三國絕對的就是曹、劉、孫水平。如果放在明末哪還有努爾哈赤什麼事情。可惜生不逢時啊!
剛才沉默、壓抑、嚴肅的氣氛被朗爽的笑聲打破了,兩人不約而同同時起來激動的跑了起來,雙方相隔不過五米的距離而已。兩雙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用力地搖晃著,雙方沒有說話,但此刻卻無聲勝有聲。
兩人絲毫沒有年齡上的代溝,就如同忘年老友一般談論著中國的局勢,這一刻張漢卿徹底的走進了段祺瑞的心扉。
笑談風聲,櫓乎灰飛煙滅,盡在搖扇子間。用這句此來形容這對忘年老友是一點也不假,一個落魄國家的領袖、一個軍閥的兒子(才十六),談論的確是國家大事,而且分析的非常到位與精辟。
時間一點點在兩人的交流中過去了,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期間侍衛來催促吃飯過兩次,但都被段祺瑞不耐煩的打斷了,以至於兩人的肚子自己叫了起來才想起已經過了吃飯時間。
飯菜很簡單,兩個菜、兩小碟米飯而已。飯菜都是素的,因為段祺瑞信佛所以隻吃素不開葷。好在張漢卿對飯菜要求不高,也道吃的津津有味。
飯後坐上了侍從室警衛的車,開往北大。
來到北大,張漢卿很激動,這是一種特殊情懷,尤其是北洋學風最開放的北大。
“漢卿,怎麼感覺你很激動啊?”段祺瑞不解的問道,在他看來張漢卿既然能對中國局勢掌握的這麼了解,而且是東北王的兒子,隻是來到個普通學校而已。他那知道北大對後世人都有一種特殊情懷。
張漢卿很好的解釋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能聽到當今文壇上兩位泰鬥的辯論,必能增長不少見識。”
段祺瑞很欣賞,微笑著點點頭,在侍衛的陪同下,簡單登記了走進了大門。
一路上可見莘莘學子對生活的熱情與祖國的熱愛。從過往學生們口中談論可得知他們討論的無非就是憤青的國家大事,、辜鴻銘與胡適的辯論。其中不乏大聲罵段祺瑞賣國賊之類的話,
段祺瑞到是不在意,小聲對張漢卿說道:“雖然罵我賣國賊,而學生一片之赤誠,民國之希望在於他們,我怎能去斥責這些愛國的學生們呢?”嗬嗬一笑而了之。真可見段祺瑞的胸襟之大。
張漢卿抓住一個匆匆路過的女學生問道:“請問辜鴻銘教授與胡適教授在哪辯論?”
被抓住的女學生好沒氣到:“胡教授的辯論你怎麼才來,聽說這次胡教授與怪老頭的辯論很有意思,快點走,再去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他們在文科院的大禮堂,我帶你們一起去吧。”說完匆匆小跑了過去。
這女學生一小跑不要緊,可苦了已經五十多的段祺瑞了,張漢卿連忙攙扶著,段祺瑞一擺手道:“不打緊,我們在走快些。”
張漢卿與氣喘籲籲的段祺瑞趕到現場,此時已經沒有座位了,隻能遠遠的站著。段祺瑞的侍從想去從別人那借個凳子,卻被段祺瑞以眼神製止了。
現場的氣氛很熱烈,人山人海而有沒有雜亂之聲,都在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辯論。
“辜老,您是學術界的老前輩不假,可當今之中國文學改革已在燃眉之急,我四萬萬同步至今有百分之八十的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您怎麼還這麼固執?”張漢卿一到就聽見胡適對辜鴻銘開炮。台下卻掌聲熱烈響起。
辜鴻銘的打扮很怪異,頭戴瓜皮帽、羊角胡、最格格不入的是頭上還留著小辮子。
辜鴻銘聽完了胡適的開炮,不緊不慢的喝口茶道:“無稽之談,國文是老祖宗留下的國粹,怎麼能輕易放棄?歐洲發達國家上流社會都尚且流行他們的母語——拉丁文,我們中國人怎能忘記自己的母語? 拉丁文是外語的母語,拉丁文學好外語自然不在話下;國文學好,白話文自然也不在話下。這點膚淺的道理你們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