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兄弟並不滿足隻在自己的生意中踐行教義。懷著對母親的宗教使命感的敬畏之心,兄弟倆以讓不信神的人轉意歸主,以及專注於那些能拯救靈魂的善事來尋求解脫。在傳道活動中,加爾文教徒可以參與其他新教派教友的改革運動,這些教派教友包括衛理公會派教徒、長老會教友、浸信會教友、公理會教友和荷蘭歸正會的教友,但是加爾文教徒不可以參與天主教徒和共濟會成員的活動。這對兄弟總是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他們對教會事業既充滿熱忱又出手慷慨。他們創辦了《紐約商務日報》(New York Journal of Commerce),刊登宗教消息和經濟新聞,但從不為劇院或酒品打廣告。隻有一次例外,那就是為“不含酒精的”法國勃艮第葡萄酒打廣告,他們希望用這種酒替代聖餐儀式上的葡萄酒。

塔潘兄弟發起的反對各種形式罪惡的運動對坦慕尼協會(Tammany Hall)[1]的吸引力極為有限。該集團是操縱紐約市政的民主黨機器,堅持為飲酒、賣淫、賭博這曆史悠久的邪惡三位一體提供政治庇護。然而,這對兄弟不是那種依附於政客的城市中產階級,他們的宗教使命感讓其絕不妥協。他們組建了許多基督徒探查小組,報告酒館和賭場無視城市法規的違法行為。阿瑟從倫敦的妓女收容所想到一個好創意,他在紐約最亂的貧民窟五點區(Five Points)開辦了一處寄宿公寓。寄宿公寓提供正餐、《聖經》讀本,為墮落的婦女準備體麵的工作,並勸說她們開始新的人生。盡管身受頭痛和弱視的折磨,阿瑟仍勇敢地走進妓院這種“撒旦的幽穴”[2],把妓女“從企圖吞噬她們的咆哮野獸”的口中解救出來。劉易斯說,他的弟弟感到了那裏的邪惡,就像把一隻蟾蜍放在衣袋裏。阿瑟對許多慈善事業都做過捐贈,捐贈的數目不小且常不留名。他與其他人一起創建了紐約商業圖書協會(Mercantile Library Association of New York),商人和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可以在那裏研讀商業實務方麵的書籍。劉易斯在這段時期的捐贈要少些,但兩兄弟都在以非凡的精力進行救贖。衣著講究的劉易斯大步走在東河(East River)港區,散發《聖經》和宣傳宗教的傳單。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手下其他散發宗教傳單的人計算出,他們已經分發出了600萬頁在道義上助人提升的宗教讀物。他承認自己有少量的娛樂,這些娛樂是他年輕時所克製的。他可能飲一杯葡萄酒,偶爾去看戲、跳舞;他謹慎地選讀一些小說。他的樂趣來自各種正式場合、遊行、典禮和辯論。

《1837年金融危機》。這是一幅反映那個時代的紐約版畫,表現了致使阿瑟·塔潘破產的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