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西部聯合公司威脅性很大的對手——大西洋和太平洋電報公司的所有者傑伊·古爾德(Jay Gould)曾拉攏過愛迪生。現在比那個激昂的時代更清楚的一點是,古爾德是個(尤其在鐵路係統裏)有卓越創新才能的管理者,但是他惡意並購其他企業的行徑和作為在“黑色星期五”(1869年9月24日)黃金市場混亂的製造者,讓華爾街的人們都害怕並咒罵他。在賄賂了格蘭特總統的妻兄之後,古爾德和吉姆·費斯克(Jim Fisk)壟斷了流通中的價值1500萬美元的黃金,擠壓價格,威脅著國家的貨幣體製,直到格蘭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並於9月24日命令出售政府的黃金,最糟糕的事情才沒有發生。總之,古爾德是舊時典型無恥的強盜式巨頭,不容愛迪生去做他想做的事。愛迪生悄悄地穿過供仆人進出的房門,進入古爾德華美的第五大道的大廈去作一項交易:鄉下男孩麵戰都市老滑頭。古爾德對愛迪生講自己要把他從西部聯合公司的無恥欺詐中“拯救”出來。他出2.5萬美元現金來購買屬於愛迪生個人的那一半專利權,而愛迪生可以擁有他的大西洋和太平洋電報公司7.5萬美元的股份並擔任總電機師。愛迪生提出異議,雙方最後以3萬元現金的專利權費和愛迪生占有7.5萬美元的股份成交。愛迪生告訴憤怒的西部聯合公司,他與真正的商人建立了合作關係——“他們全是拚命工作的人”。

在後來因此引發的古爾德和西部聯合公司之間的電報大戰中,愛迪生因利率大戰和長期的法律聽證會而感到筋疲力盡,愛迪生被西部聯合公司描繪成為“卑鄙地背叛”了他的資助者。代表西部聯合公司對愛迪生進行盤問的法律顧問之一的格羅夫納·勞裏(Grosvenor Lowrey)最後卻成了愛迪生的辯護律師和朋友。愛迪生也曾允諾過將一半的發明專利權授予另一家公司,但這家公司都誓死指證他是“表裏不一的教授”。也許事實的確如此,但那位“欺騙係”的主任一定是古爾德。早在1875年的一次股票欺詐中,他騙走了愛迪生當時價值25萬美元的股票。愛迪生很傷心,但是他逆來順受。像古爾德這樣不知成就事業之可貴而隻圖利己的人來說肯定是有問題的,“一定在什麼地方有瘋癲的傾向”。而且對於愛迪生來說,古爾德還遠不如其他人壞。“他的良心似乎泯滅了,但那也許是與那些從沒有良心的(西部聯合公司)的人鬥爭的結果。”愛迪生更多時候是在宣泄另外一種不滿:“有幾次我曾試圖逃脫這個對我來說似乎有點可笑,但人們在其中又看不到任何幽默的故事。我很喜歡故事,而且我有權選擇讓人發笑。”

最後,對愛迪生和西部聯合公司都沒有好處的是,這場爭吵持續了很久。奧頓接受了愛迪生最初獲得一半股份的條件,愛迪生也能夠還清所有的債務了,在銀行存入了2萬美元並對生活的方向作了些總結。他把71歲的父親接到紐約並給了他一項任務。山姆是頭“老山羊”,67歲時在南希死了幾個星期後,他就與一名17歲的女子結了婚,並生下兩個孩子,對於這些,愛迪生從不知道。山姆對房地產有獨到的眼光——他在俄亥俄州米蘭市(Milan)用自己的雙手建了一個家——是他發現了新澤西的那個牧場並監督了那幢形狀古怪的房子的修建。1876年愛迪生就在那幢房子裏建起了他的實驗室。

門洛帕克

托馬斯·休斯把門洛帕克描述成卡米洛和一個修道院回廊間的一個十字交叉口。愛迪生把他的兩大騎士——巴奇勒和克魯齊安頓在兩幢靠近自己農舍的村子裏租來的房子裏,又請來莎拉·喬丹太太這位遠親掌管寄宿公寓,專門安置那些跟著愛迪生從紐瓦克來的、被叫著“下流人”的年輕單身漢機械師們,共有6間臥室。他們都因為自己計劃要征服的多方麵發明而非常興奮——能說話的電報、通向大西洋的雙重電報電纜、電動筆、油印機、電動縫紉機、電動剪刀和人造飛鳥,以及一些似乎能發出香味的人造玫瑰、將由美國新穎公司(American Novelty Company)推向市場的可以重裝煙絲的雪茄煙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樓下實驗室每一間屋子都有一句激勵人的約書亞·雷諾(Joshua Reynolds)的話:“努力工作思考,終將受益無窮。”每隻鍾都去掉了彈簧以表明此地不受機器所計量的時間的限製,一天的長度由愛迪生來設定,他會經常工作24小時,接著用圍裙鋪在地板或長凳上睡上18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