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旺森考慮清楚了為什麼要把Genentech打造成一家集成的製藥公司。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賺到足夠的錢，並將大量資金投到研究上。他把收入的50%追加到研究上，這比製藥產業平均不到20%的比例要高得多。在Activase（r）投入市場銷售前，Genentech已經花了2億美元用於研發。利用專利保護，他們有80%~85%的銷售毛利。“相比10%的專利權使用費，如果某個產品能賣到1000萬美元，毛利有600萬美元，而專利權使用費隻能帶來100萬美元的收入。所以，要保證新藥品研發的創造力，公司就必須長期健康經營並且有能力去獲取更高的價值，這是謀求長期生存的關鍵所在。”
克雷德研製出動物口蹄疫病毒疫苗。29歲的戈德爾在1980年成為Genentech公司分子生物學部門主管，帶領團隊克隆了阿爾法幹擾素基因、貝塔幹擾素、伽瑪幹擾素、人體生長激素和其他重要基因。Genentech公司克隆了凝血因子Ⅷ，可以安全地治療血友病。公司也參與聯合研發，與位於聖迭哥的IDEC製藥公司研製Rituxan（r），用於治療非霍德金B細胞淋巴瘤病人，這是第一個獲準生產的用於治療癌症的抗體。
斯旺森是第一個獨具慧眼把分子生物學這門基礎科學發展成為一個產業並付諸實踐的人。那些在東海岸和中西部的大型製藥公司，都是出自化學工業，很少像他們這樣需要拓展生物學知識。奇龍生物科技公司（Chiron）前CEO愛德華·彭博特（Edward Penboet）寫道：“他們不是基於機製，而是基於現象。”同樣的，他們從不打算像博耶和斯旺森所做的那樣，去引領複雜的基因工程。參與合作也能成功。他們幫助把研究成果推廣到商業領域。“美國的實力之一，”斯旺森說，“不在於分子生物學領域，而在於能迅速地把技術從學術領域轉到產業領域。我們比其他國家做得都好，這是我們得以成功的原因。”
Genentech公司於2001年在加利福尼亞創建了世界上最大的生物科技研究實驗室。在實驗樓的方庭裏有座真人大小的金屬雕像，是兩個人坐在桌子前，每人手裏一罐啤酒，其中一個身著正裝，熱情地探身向前；另一個身著牛仔馬甲、喇叭牛仔褲向後靠著，用《華爾街日報》記者的話說是“懷疑但頗有興趣”。羅伯特·斯旺森沒能夠看到這座再現他與博耶相遇場景的雕像。他於1990年從公司管理崗位上退下來，那一年羅氏製藥公司斥資21億美元對Genentech公司實施控股。1999年12月6日，他在加利福尼亞希爾斯伯勒逝世，死因是神經膠母細胞瘤，一種典型的腦癌。臨終前陪伴在他身邊的有他的妻子朱迪·丘奇·斯旺森，他們的女兒，16歲的凱蒂和11歲的艾麗嘉，還有他的母親阿琳·斯旺森。
一個為醫藥付出了這麼多的人卻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惋惜。他和博耶創立的生物科技產業使無數人得到了拯救和康複。如今美國有1500家生物科技公司，形成了一個價值高達4300億美元的產業。美國食品與藥物管理局批準了120種生物科技藥品的生產。Genentech這家市值250億美元的公司，獲準生產的生物科技藥品達14種，包括TNKase（r）（tenecteplase），一種用於心髒病患者病發時的急救藥，90秒鍾見效；Herceptin（r）（trastruzumab），用於惡性乳腺癌，已經有超過25000位婦女使用這種藥物。有超過350種生物科技藥物和疫苗用於臨床實驗以治療各種癌症、阿爾茨海默氏病、心髒病、糖尿病、多發性硬化症、艾滋病、肥胖症等其他疾病。
斯旺森和博耶在人類疾病防治進程中寫下了新的篇章，我們仍在閱讀這部新篇章。
生物技術釀製：精微工藝進入製造業。這是基因工廠釀製生物藥物的機器。攝於2003年。
創新者的工具箱
在基因技術誕生20周年之際，我們打探基因技術成功的秘密。博耶說：“我認為隻有帶幾分天真和傻氣，才肯花大力氣去冒風險，直至成功。無論你打算做什麼，如果你分析過了頭，一開始就看穿了所有的利弊，你或許永遠不會起步。”
[1]Xenopus laevis是非洲爪蟾的拉丁語學名。——編者注
[2]指達到生物安全防護三級標準的實驗室。——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