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早年參加帆船賽時,他觀察到一種現象,要是你能在起步時領先,那些後麵的人會士氣受挫,會被拋得更遠,直至失敗。他必須一鼓作氣。他沒有等聯邦通信委員會的批準就開始架設發射裝置,通過中介公司招兵買馬。“這項工程複雜得難以置信,”特納的助手特裏·麥吉爾克(Terry McGuirk)回憶說,“我們花費了數百萬美元,還不知道聯邦通信委員會讓不讓幹。”
“泰德·特納一定是瘋了。”
廣電主管當局和好萊塢隨後開始大力封殺衛星節目。他們提出了一個扼殺衛星電視的議案。特納拿出有效的證據,譴責廣電網絡在黃金時段放送“豐滿的乳房”,敗壞我們都熱愛的這個國家。他的口若懸河惹惱了眾議院委員會的相關人士。他對參議院要好一點,作為一個樸素的南方小夥子,他希望為自己這種小人物爭取到公平競爭的機會,並舉證:“童子軍從未得到保護,長官。試問他們有幾次說過鷹級童子軍在增加?他們從未保護過弱小,卻又讓孱弱的孩子們去獨當一麵,這就是新聞。”他抨擊了那個議案。1976年12月27日,聯邦通信委員會對衛星節目網開一麵。
特納為美國電視業的未來贏得了解放。超高頻電視塔已是明日黃花,直徑30英尺、光彩熠熠的拋物麵發射裝置才是未來。原來覆蓋範圍45英裏的電視塔,已經被特大功率衛星發射台(Superstation)所取代——他直接以之為名。但是他如何能吸引有線電視觀眾呢?他如何取得收益呢?他曾經告訴亞特蘭大人:“我買下勇士隊,是因為我不忍心再看到他們被人踢來踢去。我是這支弱隊的英雄。”在新一輪對抗廣電網絡的戰役中,他采用了同樣的人民黨策略。一次在南卡羅來納低地徒步旅行中,他向《華盛頓郵報》記者克裏斯琴·威廉斯(他在1981年寫了一篇有趣的傳記)反複灌輸他的獨到見解:“廣電網絡就像黑手黨。廣電網絡就是黑手黨。你知道他們在華盛頓花了25萬美元阻止我的Superstation公司向大眾播放電影和體育節目嗎?那好,他們的日子算是到頭了。他們完了。他們曾經賺取過難以置信的利潤,但他們給我們帶來過什麼呢?惠普爾先生通過衛生紙榨取利潤,而廣電網絡則是靠一幫貪婪的性情古怪的家夥,通過蒙蔽美國大眾賺錢,而現在我這個救世騎士正騎著一匹白馬。”
嗯,更像一匹灰黑花斑的馬。他的節目廉價且休閑:再度放送《全家福》、棒球賽、卡通片、老電影。哦,對了,還有淩晨3點新聞。特納試圖請Showtime的傑弗裏·賴斯來運營Superstation。為把他電影庫裏的好東西改編成連續劇,特納蹬掉鞋子,穿著襪子跳到桌子上重排《英烈傳》。賴斯倉皇退出。即便這樣,收看Superstation的有線電視觀眾每月增長25萬戶,他們為有諸多選擇感到高興。廣告進展稍慢,但特納在1974年贏得了“美洲杯”——1977年蟬聯“美洲杯”,美國廣告巨頭們為體育英雄敞開了大門,這位Superstation超級銷售員讓所有人緊隨其後。
1975年特納為Superstation買下衛星轉發時段時,他還取得了一個額外的衛星轉發器期權,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打算用它來做什麼。尚福禮當時在獨立電視新聞協會(ITNA)工作,這是一家獨立電視台協會組織,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尚福禮為新聞而生。在為UP Movietone撰稿時,他已經在哥倫比亞大學獲得了法學學位;他對廣電新聞部門的做法越來越感到憤慨,那些新聞部門花很多錢去炮製20分鍾修飾過的黃金時段新聞,用來擠占真正的大事件,例如企圖刺殺福特總統的新聞,硬是被推遲到晚上7點才播放。他知道特納痛恨新聞。有一次,在17頻道,泰德董事長輕快地步入演播室,把一個紙袋扣到新聞節目主持人的頭上。
尚福禮確信能在時代生活公司(Time-Life)獲得自己的新聞頻道。當時,通過衛星收看HBO電影頻道的電影已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時代生活公司的老板格裏·萊文(Gerry Levin)與獨立電視新聞協會正在就衛星新聞頻道進行一場嚴肅的談判。萊文和尚福禮聯手在1977年花了大量時間在此項目上。某天早晨,萊文給他的尖兵鮑勃·韋斯伯格去電話。“我剛衝了一個澡,衝澡時我有了一個絕好的主意,”萊文說,“我決定不做新聞了。”韋斯伯格的妻子多麗絲總結得好:“如果我是格裏·萊文,我就再也不衝澡。”(他的確做到了,在2000年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