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電視界集會,尚福禮就去纏著特納加入獨立電視新聞協會。“一開始,泰德會一邊挽一個金發女郎,一手端一杯飲料,東拉西扯。“我不需要新聞!全是關於強奸和殺戮。那隻會讓公眾痛苦!”他嚷嚷起來。我們邊走邊笑。那些日子沒有人能讓泰德認真。”
1978年9月,尚福禮聽到一個頭號新聞,特納打電話對他說:“禮,我要做一個24小時新聞網。你看能做嗎?你能和我一起做嗎?”心胸狹窄的人愚蠢的觀念慣性令人討厭,但特納轉變了他的觀念,而且還轉變得這麼猛。特納給人的總體印象,好比傑布·斯圖爾特(Jeb Stuart)率領一支狂野的騎兵突擊隊。在商業上,他又像尤利西斯·格蘭特(Ulysses S.Grant),在行動前要仔細觀察地形,然後過目不忘,知道狙擊兵藏在什麼地方。“投資銀行家會甩一份厚達50頁的合同給特納,”波特·比布說,“他會花10秒至20秒翻一下說,“我認為13頁上的第7段和40頁上的第22段需要修改。其他條款還不錯。我們繼續。”他們會認為這是裝模作樣,但是特納明白他要什麼。那些都是合約的關鍵所在。”
在我們的采訪中,特納說他做新聞的想法要追溯到1975年獲取那個額外轉發器期權的時候。當時他訪問紐約,被24小時廣播電台新聞深深打動。當年為了上星,他在華盛頓跟聯邦通信委員會監管人員的遭遇戰,引發了他對政治力量的興致。在比布看來,特納想自己做新聞是在1977年,也就是他給尚福禮打電話的頭一年,不加評論——讓新聞自己說話。對追根溯源的諸多解釋似乎都有點道理,但特納明白,要保住他的衛星期權,他別無選擇,現在其他人都在要這個東西。他寧願做體育,但是ESPN已經搶先一步;他寧願做電影,但是HBO已經在做:娛樂則由廣電網壟斷,如此一來剩下的隻有新聞。他在1978年懷著信仰再生的熱誠,轉向新聞。裏克·卡普蘭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製片人,負責沃爾特·克朗凱特的晚間新聞(他於2004年成為MSNBC的總裁),他生動地回憶了他和克朗凱特與特納談及24小時新聞計劃時,他們是如何被特納的堅定信念所折服的。“他不是在引入歧途。他像一個打高爾夫球的人擺出擊球的架勢。他會看著球進洞。”尚福禮一進入董事會,特納就帶著詳細計劃與特裏·麥克格克去了西部有線電視協會。他自己掏了2000萬美元——他現在擁有1億美元——一旦CNN運作起來,有線電視運營商向每個注冊用戶每月收取20美分,如果他們還選用Superstation,就再加收15美分。但沒有一個運營商簽約。
在特納急躁地從亞特蘭大打電話來之前,尚福禮看到了另一條死胡同。“嗨,禮!你想幹這件事情嗎?那好,過來讓我們一起幹!”已經有傳聞說斯克利普斯·霍華德報係或《華盛頓郵報》會把萊文放棄的東西撿起來,但看上去它們所考慮的新聞節目規格要小一些,更像是提供照本宣科式的新聞服務。特納的競爭天性被激發起來。起步可能需要5000萬美元,他確信兩家最大的有線電視運營商——時代生活和Teleprompter——會加盟進來。當特納打電話給他們,提議CNN由3家各擔1/3時,他們一家接一家地拒絕了他的要求。“我被騙了,”尚福禮寫道,“泰德沒有錢做CNN。”特納賣掉了夏洛特電視台,換來2300萬美元,拚死要為他的夢想奠基,但在第一芝加哥銀行申請的3000萬美元的貸款被取消了;當時第一芝加哥銀行的高級經理來共進午餐,特納發表了一通狂野的演說。特納廣播公司財務總監已是智窮計盡,但是特納告訴尚福禮要全速推進,並在一年內發布,這是電視運營商從未嚐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