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雜誌最初拒絕發表勞特伯爾的論文,這個刊物希望他詳細說明他的方法有何“更重大的意義”。勞特伯爾補充指出,他的方法在科技上有潛在的運用,如醫療領域。在修訂論文時,他提及這項技術可以用來區分非正常的組織和健康的組織。他補充道:“如今,值得考慮的一項應用可能會是惡性腫瘤研究,核磁共振信號顯示惡性腫瘤的中水質子自旋——晶格弛豫時間比相應的健康組織的弛豫時間長得多。”
是誰完成了這項研究?勞特伯爾在其論文的5段文字中有6處引用。他提及了幾篇其他論文來證明達馬迪安的原創研究,並引用了達馬迪安在《科學》雜誌上發表的文章——第一段中的其他參考資料還引用了達馬迪安的論文——但是勞特伯爾避免提到達馬迪安,盡管他在唐納德·維克斯簽字見證過的筆記本裏曾經承認過達馬迪安的論文。勞特伯爾公開承認達馬迪安的成果已經是在10年之後。在《NMR百科全書》(Encyclopedia of NMR)一個條目中,他解釋說,他沒有提及達馬迪安的實驗,是因為他認為達馬迪安的“控製是不充分的,且宣傳過度”。霍利斯對達馬迪安也越來越不滿,以至於發表數篇論文說他看不到MRI有多少醫療價值。霍利斯說:“我不認為他是人們所稱的科學家,他是一個商人或一個公關專家。”
達馬迪安很早就感覺到他被排除在一個由博士組成的學術權威俱樂部之外,在2003年他登載在許多國家級報紙上的整版廣告裏,他反複控訴、責難諾貝爾獎委員會。另外,批評他的人指責他好妄論而不是靠研究來證明。1973年11月,錢花光了,他向國家衛生研究院的分部國家癌症研究院(NCI)求助,但對方並未伸出援手。國家癌症研究院拒絕了他5次,說他的研究不屬於優先級。申請研究經費無望,於是,他開始創立基金會——“公民走近癌症新途徑活動”。達馬迪安的父親向亞美尼亞社團募捐,總共籌集了65美元。達馬迪安給同是亞美尼亞裔美國人的米高梅公司老板科克·柯克裏安(Kirk Kerkorian)去過信。他還給另一位亞美尼亞裔富翁去過信。“他們沒有理睬我。”他回憶說。他用大量時間讀《聖經》和做禱告。捐助者是他妻子的兄弟戴維·特裏,他是一位房地產商和保險代理,跟他的家人住在東部寇各(East Quogue)。他在該地區舉辦了一個關於“特權階層”壓製癌症研究的大規模活動。特裏在其後數天籌集了約10000美元。“有時我們去跳蚤市場,募捐到50美元。小孩子們也投進硬幣。孩子們兜裏的零錢本是拿去買泡泡糖或可可軟糖的,現在都捐給了實驗室,讓他們把機器造出來。”正是這些孩子們兜裏的零錢讓MRI的研究得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