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持盾者攢足了勁道的雙盾,居然沒能如預計中那般擋住冷月寶刀,刀招才堪堪使到了一半,卻在半空中劃了個奇異的弧度,轉而攻向持盾者空虛的左側,這讓全力阻擋的持盾者雙盾頓時落空,胸口頓時血氣翻騰,一股極為鬱悶的感覺襲上心頭。
持盾者心知不妙,右手盾撤向左側,阻攔冷月寶刀的攻勢,左手盾借著剛才一揮之力,索性攻向徐陽。
這也是這番爭鬥中,持盾者第一次采取主動,雖然他明顯是被迫改變了自己的策略。
徐陽的攻勢太難以阻擋了,這逼得他不得不改變策略,不變,他必死無疑。
徐陽刀勢不減,一刀劈中了右手盾,在盾麵上留下一刀深深的刀痕,然後借勢彈起刀刃劃出,直奔持盾者脖項而去。
而持盾者此時已是不管不顧,左手盾繼續著揮舞的方向,盾邊的鋒刃,在八月烈日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冷的金屬光澤,衝著徐陽的胸前就襲去。
這是要兩敗俱傷的打法啊。
徐陽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無論從速度上,還是力量上的對比中,徐陽對這名持盾黃衣高手,都是呈碾壓之勢,之所以一直未能解決對手,實在是當一個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死守時,武功有時候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然而當徐陽轉勢之後,對方的敗落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此時的徐陽自然不肯冒著受傷的風險去和對方拚命,然而這也是一個好機會,他同樣不會放過。
徐陽右手刀勢不變,依然直衝著對方的脖項要害之處而去,整個右側身子已經完全暴露在左手盾的籠罩範圍之內,然而當持盾者心中一喜,手上再次加力想要殺傷徐陽之時,徐陽的刀鋒已經抹過了他的脖子。
持盾者全身的氣力都隨著洶湧而出的鮮血,瞬間流失殆盡,左手盾也軟綿無力地繼續前進了數寸,終於在離徐陽胸口不足半尺的地方,停止了行進的路線。
這半尺,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撲、撲。”兩聲,兩塊盾牌先後落到了沙地之上,持盾者也無力地跪倒。
他臨死之前最後看到的,是身穿白衣的徐陽,如鬼魅般的身姿再次騰空而起,追逐他那名跑的應該很遠的同僚去了。
至少,他阻攔了徐陽好久,自己的那位同僚,應該安全了吧?
閉上了雙眼,世界頓時一片漆黑。
羅鬆一直在努力奔跑,他這輩子受過很多訓練,有些訓練往往讓他感覺生不如死。
然而他卻全都堅持下來了,這也讓他通過重重考驗,從一介白丁,成功地成為了一個禦林軍親軍校,官職雖然不高,隻有正六品,但是平時起碼也能帶領幾十個人,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而且他才二十八歲,還有大把的時間運營上更高的職位。
就像這次,隨著大軍出征,就是一個刷功勳的最好時機。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覺得平時的訓練太不夠了,起碼沒有一個訓練,能讓自己跑得快一些,更快一些。
沙漠裏熾熱的空氣,吸進肺裏每一口都感覺異常難受,好像是把一整把滾燙沙子,硬塞進了他身體內部一樣,然而即便如此,羅鬆依然拚著命大口大口地呼吸,企圖從中獲取哪怕多一絲的體力,以支持他能跑得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