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超得知西門吊橋落下,嚇得魂不守舍,趕忙給西門增加兵力,完全用人護住大門。東門、北門也好不到哪裏去,牛皋、張奎向發了瘋一樣,命士兵輪番攻城,城上士兵死傷無數。隻有南門因道路難行,攻城器械不多,壓力稍微小一些。這樣一來,荊超、劉楫像走馬燈一樣,東門、西門、北門來回督戰。
午時過後,首先停下來的是南門,似乎這邊宋朝的兵力並不多,前來攻城也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士卒。而其他幾個城門,攻勢不減,在荊超的再三催促下,南門的士兵被抽調出一部分,增援其他城門,緩解東、西、北三麵的壓力。
就在南門士卒感到鬆口氣的時候,忽然,南門宋軍多了幾倍,為首的兩員小將,縱馬跳入護城河中,而這裏的河水並不深,僅僅淹沒馬腿,加上河麵不寬,兩員小將縱馬越過護城河,上得彼岸,輪錘小將催馬來到城門下,腳尖一碰戰馬前蹄,汗血寶馬如同發瘋一樣往前就闖,小將掄起雙錘,照著鐵釘卯成的木門,奮力砸下。
這一錘,力道千鈞,若非守城將官看到兩員小將過河,急忙命士卒頂住木門,木門好懸沒被大錘砸開。盡管如此,一丈多高的木門還是在門洞中呼扇,貼近錘擊的地方,兩名士卒被震得口吐鮮血;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小將的第二錘又開始落下,錘擊木門的聲響,猶如晴空霹靂,讓守門的士卒聞聲而遁。
輪錘的小將更加奮起,與另一員小將合力將城門砸開,城門一開,吊橋一落,二萬人馬如同潮水般湧入城中,喊殺聲陣陣,東、西、北三門,原本抵抗的偽軍,一看大勢已去,立即繳械投降,負隅頑抗的知縣劉楫叫嚷著拚死抵抗,怎奈,兵敗如山倒,無論他如何驅趕,偽軍們四下逃散,最後,他隻落得個“孤家寡人”,被率先攻入城中的楊再興逮個正著。
而失魂落魄的知州荊超,一看郢州城被破,混亂之際,牽出一匹快馬逃向大野山,牛皋擎著雙鐧在後麵緊緊追趕,逃著逃著,荊超的眼前是一個懸崖絕壁,戰馬嘶溜溜一聲長鳴,四蹄止於懸崖邊上。前有絕壁,後有追兵,見如此情形,荊超不得不仰天長歎:“我命休矣!……”然後,荊超縱身跳下絕壁,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牛皋命人將荊超的屍體取回,梟首示眾,總算替爹爹報了血海深仇。背宗忘祖,萬人唾罵的偽知縣劉楫,被嶽飛就地正法,還萬民一個朗朗乾坤。
郢州城被破後,嶽飛分兵北進,命楊再興、董先、吉青、張憲、諸葛英、徐慶、孫千、孫萬為首的一萬五千人馬向唐州、信陽軍進發,克複唐州、信陽軍後,取道鄧州、隨州,對駐守襄陽城的李成部形成合圍;而足智多謀的諸葛英,驍勇善戰的楊再興,加上萬馬軍中取上將人頭如同探囊取物的張憲,這路人馬很快攻下唐州、信陽軍、鄧州、隨州,對襄陽城形成合圍。
嶽飛領牛皋、張奎、湯懷、王貴、張憲、嶽雲、張保、王橫等二萬人馬進*襄陽,與叛將李成、孔彥舟一番廝殺,李成、孔彥舟得知嶽飛的另一路人馬對襄陽城形成合圍,嚇得他屁滾尿流,在一番抵抗之後,敗退到淮河南岸,嶽飛取得第一次北伐的大勝,有力地鼓舞中原之地的百姓。
收複荊襄六郡後,嶽飛上奏朝廷:荊襄之地,久罹兵火,原先居民或被驅虜,或遭殺戮,甚為荒殘,以至於百裏絕人,荊榛塞路,虎狼交跡,野無耕農,市無販商,城郭隳廢,邑屋蕩盡,而糧餉難於運漕。飛人微望輕,難任斯職,辭去製置使並請求宋廷另委任重臣,經畫荊、襄。
宰相趙鼎看到奏章後,向高宗趙構奏曰:鄂、嶽最為沿江上流控扼要害之所,乞令飛鄂、嶽州屯駐。不惟淮西藉其聲援,可保無虞,而湖南、二廣、江、浙亦獲安妥。高宗趙構覺得趙鼎的話非常有道理,同意他的主張,確定嶽飛改駐荊湖北路的首府鄂州,由製置使銜加封為鄂州節度使。自此,嶽家軍的大本營就定在鄂州,以至於嶽飛死後多年被追封為鄂王,即為此故。
嶽飛被提拔為五品大員後,一麵上奏朝廷任命張旦為唐州、鄧州、郢州、襄陽府安撫使、兼襄陽知府,牛皋為安撫副使;李道任唐州、鄧州、郢州、襄陽府等四州的都統製,配置軍士2000人,守衛襄陽府。周識和李旦率150名軍士守郢州;孫翬和蔣廷俊率200名軍士守隨州;舒繼明和訾諧守信陽軍;戍守襄陽府的2000人中分撥出來一部分,由高青和單藻帶領守唐州,由張應、黨尚友和邵俅帶領守鄧州,使偽齊軍隊不敢越雷池一步。
嶽飛一麵整治防務,一麵恢複生產,很快在鄂州站穩腳跟。這一日,嶽飛正在帥帳中處理軍務,有士卒來報,四州安撫使、襄陽知府張旦求見,嶽飛忙命人請張旦入見,並離開帥案,親自來迎。
看到公務繁忙的嶽飛親自迎接,張旦感到惶恐,道:“節度使大人公務繁忙,怎敢勞您大駕?”“張大人說哪裏話?大人夜以繼日*持百姓生計,唐、鄧、郢、襄四州,人丁複旺,農耕有序,皆大人之功也!今特來嶽飛帳中,飛豈有坐等之理?”嶽飛笑迎道。“節度使大人過獎了!唐、鄧、郢、襄若無大人拱衛,何來安寧之象?”張旦恭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