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胡裏八塗地應答道:“啊!聽清了,她說要俺照應她一輩子,幹嘛要俺照應她一輩子?”他這一問,大夥兒都樂了,隻有牛皋像局外人似的,嶽飛言道:“照應她一輩子就是要娶她當媳婦,這樣就可以照應她一輩子。”
“嗯……不、不、不!大哥,你還是打俺一百軍棍吧!俺牛皋照應不了她。”牛皋如夢初醒道,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地往後退。嶽飛言道:“那好,牛皋,你違抗軍令,擾民滋事,誤傷了人家姑娘,罪在當斬,來人啊!將牛皋推出帳外,轅門問斬,不得有誤!”
嶽飛一聲令下,牛皋傻了眼,連忙問道:“大哥,俺就跟姑娘過過招,有這麼嚴重嗎?要是俺不照應她一輩子,是不是俺這顆黑腦袋就沒了?大哥,腦袋沒了,俺拿什麼孝敬老娘?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要麼娶了人家姑娘,要麼人頭落地,兩條道,你任選一條吧!”嶽飛說完,將頭磨到一邊。牛皋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一個替他求情的,心想:還是俺牛皋平時人緣差呀,死到臨頭了,竟然沒有一個替俺說話的,要是湯懷王貴張顯他們在就好了,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哎!何不請張大人為俺求求情。
想到這,牛皋死乞白賴地走到張旦麵前道:“張大人,俺嶽大哥一時在氣頭上,請大人為俺牛皋求求情,看看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見牛皋過來求自己,張旦心裏這個樂啊!哈哈,你來求我了,好,我就和嶽飛來個一唱一和。張旦連忙起身道:“牛將軍,不是本府不為你求情,誤傷別人性命,按律當斬。”“慢著!慢著!什麼誤傷性命?有這麼嚴重嗎?”牛皋急忙追問道。
張旦一本正經對牛皋道:“當然有,你欺負人家姑娘,現在姑娘想不開,要懸梁自盡了,是不是誤傷別人性命?你想,牛將軍你家有高堂,如果就這樣被處斬,高堂老母誰來贍養,在下還是勸牛將軍一句,隻要將軍答應娶人家姑娘,姑娘不會輕生,高堂也有了照應,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嘛!”
“這……張大人,俺牛皋是個粗人,大字不識一筐,娶了人家姑娘,那不等於害了人家嘛!”牛皋還想推卻,但口氣明顯緩和許多。張旦一聽,有門,進一步對牛皋道:“牛將軍,想你也是一方安撫使,怎可以粗人自居。再說了,人家姑娘要你照應一輩子,就是心中默許了,以在下看來,這真是天作之合啊!”
“這……那……”牛皋語無倫次道。見此情景,嶽飛又開口說道:“什麼這兒那兒的,張大人說的一點兒沒錯,要不是人家張大人將此事按下,恐怕人家姑娘早就告到京城了,還是聽張大人一句,大哥為你做主,請張大人保媒,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快起來收拾收拾,帶上聘禮,與我一起到姑娘家求親去,明天就是黃道吉日,用八抬大轎將姑娘娶進來,也算是平息了這場風波,聽到沒有。”
聽了嶽飛的話,牛皋嘴咧的像吃了八瓣苦瓜,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其他偏將、牙將、準備將紛紛過來給牛皋賀喜,一陣忙碌,眾人推著牛皋向郢州府走去。
當然,嶽飛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牛皋麵前演戲,他在來郢州的路上,就聽張旦談及戚賽花與牛皋過招的趣事,原來,牛皋駐守郢州,自然撩動了戚賽花這顆不安的心,這些年,牛皋在戚賽*目中就是一個敢作敢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雖然有許多媒人來為她說媒,但是,一心想著牛皋的戚賽花不為所動,隻因戰事頻仍,戚賽花一直無緣得見牛皋。
現在好了,牛皋就駐守在郢州,軍營與郢州府相去不遠,閑來無事的戚賽花,費盡周折想見一見牛皋,可她又不能直接與牛皋單獨見麵,思來想去,這日午後,戚賽花女扮男裝閑逛到*練場觀看牛皋*練人馬。要說牛皋訓練的士卒真的沒話說,整支隊伍殺伐有力,進退有序,*練起來完全像一群下山的猛虎,戚賽花更是對牛皋打心眼裏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