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三軍向西涼(1 / 2)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陳寒青身上的鞭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原本慘不忍睹的累累傷口隻剩下幾道紅色印記尚未褪去,這讓司馬軍功和夏侯瑾驚愕不已,此後的一整天時間裏,兩人看著陳寒青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怪物一樣,就算陳寒青不停解釋著自己的體質從來都是與眾不同,也依然無法打消兩人心中的不可思議。

第三天,東方微白之時,玄武關軍號已然響徹天地。玄武關之外的沙漠大風張揚,黃沙席卷而起,天空昏暗無常。

虎狼之師從西向東依次分開三路向西涼進軍,胡即思作為主將,帶兵作戰以驍勇強韌著稱,獨領六萬大軍從中路直搗黃龍。於夢和夏侯瑾各自領兵兩萬,從胡即思左右兩翼同時快速進攻,為的是分散西涼方麵的兵力和注意力。

陳寒青一人領著步兵和射聲兩營,輔佐夏侯瑾沿著枯峰山脈行軍。此處接近西涼最西麵,氣候比之其他地方稍稍異常,人極罕見,也正因如此,很可能會成為西涼流兵或是野軍的聚集地。夏侯瑾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線,便是想要借這一次的機會將西涼殘黨一網打盡,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後患。但是奇怪的是,兩萬人的龐大軍伍行了兩日,竟是一個西涼殘兵都沒有遇見,如此暢通無阻讓一直神經緊繃的夏侯瑾終於忍無可忍,下令暫停前進的步調,稍作整頓。

在一處適合安營紮寨的地方停下之後,夏侯瑾火速召集了各處兵營的校尉和掌軍進行了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

帳外風沙寒天,帳內紅爐通溫。夏侯瑾手拿軍刀在沙盤上某處重重一指,正色道:“我們行了整整兩天,此地離西涼最近的樊祥城僅僅隻有十裏,途中卻是一個西涼流兵都沒有見著,這不合常理。”

圍著沙盤的十幾個人個個眉頭一緊,顯然也很認同副將軍的觀點。

“會不會是西涼方收到了咱們的消息,所以暫時撤退了?畢竟區區流兵除了逃避之外也沒有其他法子。”其中有一人說道。

夏侯瑾搖了搖頭,蹙眉道:“若是西涼方得到咱出兵的消息,隻能說明我們之中有人是線人。”

在場的人聞言臉色俱是一變,玄武關虎狼師裏的將士都是已經征戰沙場許多年的老兵了,而且來路身份都是清白的,不太可能是西涼的線人。相對而言,陳寒青算是裏頭最年輕的,但他是皇上欽定的校尉,又怎麼可能是線人?所以當這個想法被提出來之後,立馬被所有人在心中給否定掉了。

“所以副將軍覺得這其中有陷阱?”又有一人問道。

夏侯瑾沉思了一下,隻能茫然搖頭不置可否,說道:“西涼沒有理由的古怪反常,說是陷阱卻也不太像。眼下我們能做的無非是兩條路,一是繼續前進朝樊祥城進發,二是暫時停下來將情況通報給胡將軍。若是選擇了後一條路,隻怕會耽誤這一次的行軍計劃,西涼也極有可能會借著這個空隙得到喘息的機會,我怕會因此徒生後患。”

眾人聞言,紛紛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正如夏侯副將軍所言,眼下這兩條路,不管選擇哪一條,都會有風險。若無視西涼消失的流散兵力繼續快速前進,萬一遇到埋伏可不是鬧著玩的,加上皇上來信當中提及的西涼多了許多由吞陽蠱催化而生的修行界高手,這兩萬人一旦陷入了困甕,隻怕會全軍覆沒;而若是停下來等待胡將軍的指示,與於夢所率領的另一翼產生時間上的落差,便會讓戰局產生傾斜偏差,極有可能功虧一簣。夏侯瑾的茫然和眾人的猶豫便在這裏。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軍帳內陷入一片沉寂的時候,夏侯瑾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陳寒青,開口道:"寒青,你覺得該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全部看向了這名年輕校尉。這其中有的驚訝、有的懷疑、還有的輕蔑,不過更多的是好奇,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名新晉摘星大會的魁首有什麼能耐能夠被皇上欽定為校尉。

陳寒青看了看夏侯瑾,說道:"我們不能就此停下,胡將軍帶兵神速,我們很難在有效的時間內將此消息通報給他。而且途中也不能保證是否會遭到西涼人的圍剿。若信者失去了聯係,我們無法判斷情況,就會陷入被動。"

眾人聞言一陣恍然,有幾人輕輕點了點頭,心覺他說的有些道理。

夏侯瑾問道:"所以我們應當繼續朝著樊祥城進軍?"

陳寒青點頭嗯了一聲,說道:"但不可盲目前進。我建議派人先於軍隊探路,一有情況立馬返回通知大軍。"

有人一聽,立馬反駁道:"那要是去探路的人被西涼人殺了,豈不是一樣沒什麼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