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男人的聲音,我有些不滿與堅難的睜開眼,頓時發現,我不知何時已經安如泰山的躺在了自己的寢榻上,對麵是呂震那鐵青而惱怒的臉,而旁邊則是呂夫人那一雙憂鬱而擔心的眸子。至於水柔夢,估計知道不怎麼受歡迎,所以沒來。
看到這裏,我當即一個激靈從榻上跳起來道;“誰放我在這上麵的,快讓開,我不要睡這裏,我不要睡這裏,睡書房也不要睡這裏。”怪不得一躺在這裏,我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不由自主的漲開了,原來我睡的是這對奸夫淫婦淫亂過的地方啊。想著那夜,我的胃又開始幹嘔起來,本來就感冒的身子,再這麼一折騰,更是難受得快要死去。
老夫人見到我反應這般激烈,剛開始還充滿疑惑的臉看我瞬間變得如此模樣,她也不再多問,隻是頗為心痛的朝呂震喊道;“震兒,即然南兒不想待在這裏,你快把她背去我的寢房,快點,快啊……”
“什麼……”頭暈目眩中的我與呂震同時一驚。
不過他卻搶先我一步說道;“娘,你又讓我背她,憑什麼啊?”
老夫人毫無疑問的答道;“憑你乃是一堂堂男子漢啊!”
“可是呂府上下那麼多家奴不也是男子漢嗎?你為何偏要孩兒來背她?”說到這裏,呂震滿臉委屈與憤怒卻又無可發作的瞪向我。
老夫人聽完一怒,指著呂震就嚷道;“放肆,她是你娘子,還是那些家奴的娘子啊?難道你甘願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背在背上嗎?”
“我……娘,你這是強詞奪理嘛!”呂震那雙清冷而夾雜著怨恨的眸光,有意無意的朝我凜來。
當即,我見二人爭得不可開交,也不便多說什麼。隻能強撐體力,光著腳丫從榻上跳下,然後朝老夫人說道;“夫人,我自己能走。”說著,我還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雖然顏麵上在笑,我的心卻在哭,這光腳丫子踩在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上,那種涼可真謂寒徹心骨啊,就短短的一瞬間,我就冷得打了個寒顫。
老夫人見我如此走在地麵,當即匆急一步上前扶住我,然滿臉憂慮的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又將臉轉向自己的愛子呂震,瞬間變幻出一道淒厲而威懾的神色對呂震命令道;“你這個不孝子,你是不是要氣死你娘才甘心,好,既然你覺得你娘是時候該陪你爹去了,那你娘今天就憑著這把老骨頭把南兒背過去!”
說著,老夫人已經躍躍欲試的躬在我身前,那匍匐極悲愴的樣子,看得我與呂震同時嚇了一跳。
當即,我退後兩步,麵色有發難的說道;“夫人,你別這樣,我受不起!”真的,讓一個快六十的老夫人背我,我還是人嗎我?
“笨女人,既然知道受不起,那還不趕快過來!”呂震見自己的娘親如此倔強,當即也軟下心來,冷聲朝我命令道。
我一看身前的是愛我如女又年歲已高的老夫人,身側又是那極度囂張又讓人反胃的“假夫君”,真的,我誰也不想讓背。當即,我慌亂的繞過老夫人跟前說道;“夫人,我自己真的可以走!”說完,我強撐著腳底處竄來的冰涼與軟弱無力的身軀,本想趁起不備,奪門而出。
誰知,我剛踏出前腳,我就被人打橫抱起,那人抱我的動作極其粗魯與野蠻,嚇得我“啊——”的一聲尖叫。
回過神來,我抬眸,才發現抱我的人正是冷峻得如地獄勾魂使者的呂震,隻見他平日裏浪蕩不桀的眸子瞬間冷酷得如冬日裏的寒冰,而那兩排如扇子般美麗的睫毛則如被薄冰凝固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尤其是那堅毅的下巴,始終高高昂起,那副模樣,就如上古天神般高傲得不可侵犯。
看著他這般不情願的模樣,我有些尷尬的喊道;“放我下來!”
他凜也不多凜我一眼,便生冷的說道;“比豬還要重的女人,你以為本公子想抱著你走?若不是看在我娘的份上,哼!”
“你……”竟然拿我與豬做比較,氣得我語塞,隨即我隻能轉過頭朝呂夫人求助,可是,當呂震抱著我剛跨出門檻的那一刻起,我分明看到了呂夫人眼裏那抹明顯的詭異及神秘笑意。
那道笑容比起老夫人平時那溫柔可親的微笑,陡然增添了幾分深不可測。看到這裏,我現在不僅汗毛豎起,驀地就連雞皮疙瘩也起了一身。而且,剛剛那到嘴邊要說的語話,似乎再也說不出來,隻能生硬的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