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邊般的熱火朝天,另一邊,韓玉將這邊的風景盡收眼底,見到曲琮情緒大變,他心情大好,忍不住也自吹,果然吧,他就知道沒有男人能抵得過美人關,曲琮到底是個剛出爐的小年輕,經不得美女轟炸,那些所謂的愛呀情呀,不堪一擊,他不適合珍珠,像劉婉儀這樣的閨秀才適合他。

他和珍珠的感情可不一樣,他是看盡千帆後對珍珠情有獨鍾的,跟曲琮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他和珍珠能修成正果,而曲琮……嗬嗬。

說到珍珠,他又憂傷了,昨日送珍珠出宮,他心中悵然,無論過了多少年,每次送她走後他都會呆坐數個時辰,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讓他患得患失,每一次離開就是他思念的開始,這才一天,他都在想她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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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竹園的珍珠恢複了正常的生活,自然而然的為一家老小的生活而忙碌,每天早起為孩子和丈夫們做早餐,伺候他們各忙各的,然後自己在家要收拾近日不在家時稍顯淩亂的攤子,特別是男人們的衣服,全部要大洗。

她沒有一點煩躁,倒是很樂意做這些家務,對現在的她而言,不做巾幗英雄,不做女中豪傑,她的事業就是這個家的興旺和諧,她不羨慕那些風生雲起的女子,自己勞心勞力,能把丈夫們都培養成業界精英,自己樂享其成,那才是真本事。

哈哈!

開個玩笑,事實上,她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才能,小伎小倆早就用盡,古代人遠比我們想像的更睿智。

偶爾這樣自我反複的催眠,珍珠會在此找到樂趣,安於現狀是她的大優點。

端著洗衣盆,她穿過漸漸有些蕭瑟的竹林,來到小河邊,大自然的風景每天都在變,幾日不來,山頭的青翠略顯深沉,空氣也有些發涼,一片廣闊的天空湛藍湛藍的,飄浮著幾片閑散的白雲,小溪水依舊叮咚,水草不受天氣影響,長的更是茂盛。

珍珠將水盆放在河邊,蹲下身,情不自禁的唱起山曲兒:“清淩淩水來,藍瑩瑩的天,小芹我洗衣到河邊……”

同樣帶著山味兒的曲調,在她的嘴裏哼唱出來,卻是不同的風韻,聲由心生,她心情愉悅,哼唱的活潑生動,連每個音符都在跳躍。

躲在竹林裏的人,靜悄悄的來到了她的身後,失神的看著她消瘦的背影,靈活的洗衣,纖長的手指伸到溪水裏,靈巧的在洗衣板上揉搓,配合著動作,那曲調更加帶節奏感。

她可真會自娛自樂。

珍珠唱著唱著,突然覺得嗅到了熟人的氣息,猛的一個回頭,看到曲琮電線杆似的杵在身後還是驚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到水裏,曲琮驚慌,連忙伸手一把將她拉回,“珍珠!你沒事吧?”

“珍珠?”珍珠睜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麵前俊美的少年,他一直叫她姐姐的呀?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曲琮緩回情緒,慌張的臉色收斂,手僵硬的鬆開她,垂下眼簾,“一時慌急,失了禮數。”

“嗨!我隻是好奇罷了,什麼禮不禮數的,咱們一家人,別這麼生疏。”珍珠燦然一笑,既而撤開一步仔細打量曲琮,“好小子,多日不見,又長高了!”

曲琮神情怪異的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珠裏藏著深深的疑惑和薄薄的委屈。

“怎麼了?”珍珠對著他的眼神,竟是一下子暗打了激靈,好像內心有什麼被他洞察了般,心虛心慌。“對了,你,你怎麼在這兒?你好久沒回家了,回來怎麼不進家門啊。”

“我想問姐姐,可是為曲琮的婚事著了急?”曲琮低沉著聲音,幽幽地問。

珍珠喉嚨口緊了緊,小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有……著急,就是想著能讓你娶個好姑娘。”韓玉和她自己的行動,估計他已察覺,再不承認也顯得虛偽,幹脆應承。

果然,曲琮冷哼了一聲,抬起的眼睛裏目光冷冽,“是嗎?可是相對於我而言,姐姐應該更關心阿布吧?阿布比我還年長半歲,姐姐怎麼不將好的姑娘先給自己兒子?”

“……”珍珠呆懵的望著曲琮,一時之間被他的冷酷態度驚到,不知道作何回答。

“姐姐就這麼急著將我打發掉?才會安心是嗎?我已經搬走了,鮮少出現在你麵前了,你還不放心,還要將我徹底解決掉,才會睡得安穩是嗎?”曲琮一時情急,有些激動的連連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