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定是餓了吧?折騰了一天也沒吃一丁點兒東西——”他拉著她的手,搖搖擺擺就往桌前走去。
“哎——”昭華公主攙著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跌倒了。
等落了座,莫招遙替她布了菜,帶著被酒氣熏的紅透了的麵龐,略帶歉意的和她說,“殿下且先吃著,微臣去醒醒酒。”
“哎——”她想喚人幫幫他,可瞧在他眼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湊過來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微臣很快就來,殿下可要擦洗幹淨。”
看到她臉上那一抹紅暈,始作俑者滿意的笑了笑,踱步離開了婚房。
入了夜的風吹的他頭疼,他將手抬起來揉了揉太陽穴,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嘔——”惡心的痙攣自胃中直衝向上,讓他不得不扶著柱子吐了起來。
這些人真該死!可偏偏都是場麵上得罪不了的,誰敬酒都得喝!
清空了胃中所有酒水,他這才方覺得好受了些。
“駙馬爺——”他靠在牆頭休息,卻見得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是昭華公主身邊的碧落還能有誰?
碧落?秦碧落——
想到那個嬌俏的女子,他喉頭不由得一陣幹。
她同自己一般淺碧的眸,她柔軟的腰肢,她的掙紮啜泣,她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大哥”……
這下不止胃裏火辣辣的,連帶著全身都如同燃著了般。
“駙馬爺,殿下命奴婢給您備好了洗澡水,您要過去嗎?”
碧落低著頭,心裏甚是奇怪,果然人喝多了酒就是另一番模樣嗎?今個駙馬爺叫了好幾聲都不理她呢!
“知道了。”
趕走腦海中那一抹不應該出現的身影,穩了穩心神,他略有不耐的應到。
強壯的身軀在熱水裏泡著,又喝了醒酒湯吃了粥,胃裏總算不那麼火辣辣的燒了。
可太陽穴依舊有些發脹,不受控製的“突突突——”的跳著。
“駙馬爺——”
外麵又響起碧落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小丫鬟到底在做些什麼,嘰嘰喳喳的甚是煩人。
“我馬上過來!”
踏出浴桶,拿帕子擦了身,他就準備穿好衣袍前去和他的公主共度洞房花燭夜了。
門就在這時被推開了——
他不悅的抬頭,看見碧落走了進來。
但她不是碧落,因為她張口,叫的不是“駙馬爺”,而是“大哥”。
“我還以為你任務失敗,準備潛逃了。”他整著腰間的腰帶,嘴裏吐出的話十分不中聽。
“我哪敢。”
對麵的女子咬牙切齒,他也不惱,過去捏了她的下巴,拿另一隻手在她臉上拍拍。
“對,你不敢,因為隻要你敢逃,你那沒用的夫君就會像殺雞一樣被殺死。噢,他還可能死的沒有雞那麼痛快,我猜想,他一定是七竅流血,暴斃而亡的。”
“你閉嘴!”秦碧落實在不想聽他再侮辱自己的夫君。
“你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莫招遙捏著她下巴的手驟然收力,她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
“果然天生的下賤坯子,連賤名都和下人的一樣!”
秦碧落仰著頭任他作弄,她沒有吭聲,也沒有反抗,她料定他是不會再對自己進行再一步的侮辱的,至少今晚不會。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受大白皇帝寵愛的公主妻子在房中等著他。
“好好表現!”他接過她手裏盤子中拿香熏過的大紅喜袍,穿在身上,那顏色亮的紮眼。
“給我兩個月的時間,你府上都是皇帝的人,他們看的太緊了。”
“最多一個月。”男人冷酷的留下這句話後就跨出了房門,“除非你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