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會讓他們閉嘴的。記住,你沒有和本王拜堂。”
如果說方才她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死不認賬,現在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她便什麼都明白了。他這是,不想連累自己。
“三皇子殿下,也會替別人著想了?”
“沒有。”他矢口否認,這個女人怪的很,明明身處南蠻,卻知道不少關於自己的事,還是少讓她掛心的好,“隻是本王覺得你不配做本王的妻而已。”
“是嗎?”跪在他身側的女子將目光轉向他,“後半句話或許是真的,但前半句一定是假的。”
“有本公主在,你的罪會輕點,皇上不會看著南蠻剛嫁過來的公主守寡的。”
“本王不需要。”冷冷的拒絕了她的好意,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卷進來。
“不管你怎麼想,你的事,本公主管定了。”
“你很煩。”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三皇子隻能如此直接了當的表達對她幫助的不需要。
南蠻公主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對自己。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
這下輪到三皇子愣了,“本王和你之前見過嗎?”
“沒有。”南蠻公主非常幹脆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接下來便沉默了。
三皇子也懶得在這種問題上計較,兩個人一左一右,跪在金鑾殿前的白玉石階下,等待著早朝。
她永遠不會告訴他,他們,真的認識。
天邊魚肚白剛剛泛起一絲白,手持笏板的眾臣們便陸陸續續的從正宮門處進來了。
遠遠看見金鑾殿前跪著兩個人影,眾臣猜測必是聖尊公主殿下,畢竟好好的大喜之日變成了白事,任誰心情都不會平靜。
說來聖尊公主也頗為可憐,在外漂泊二十餘年,好容易歸了皇籍,得了封號歡歡喜喜的要嫁人了,轉眼間夫婿又遭了橫禍。哎!
歎息著走近了,這才看清那白玉石階下跪著的並不是聖尊公主,而是三皇子殿下和一名女子。
看見三皇子殿下跪在金鑾殿前的眾臣皆是吃了一驚,這,他在這裏做什麼?
畢竟是犯了大事的皇子,也沒有多少人上前去問問,一幹臣子,竟然都是繞著他走的。
樹倒猢猻散,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過,到此刻,也不重要了。
一縷朝陽終於投下來,早朝也照例進行,問過許多朝物事後,所有人都一應的沉默下來。
駙馬爺的事,誰又好意思提出來呢?
“眾愛卿,還有何事啟奏?”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聲。
“柳妍呢?柳妍怎麼不在?”掃視了一下群臣,確未發現禮部尚書的蹤影,按理說他應該在今天和他來報備的。
“皇上——”話音剛落地,柳妍與洛長安二人一同進入大殿來,對著龍椅上的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啟稟皇上,聖尊公主,薨落了!”
“什麼?”座上的人身形晃了晃,險些沒從龍椅上摔下來。
“聖尊公主沒了?”底下像炸開了過般,所有人皆交頭接耳,偷偷議論著。
這,怎麼回事?昨日裏不還好好的嗎?
強忍住內心的悲痛,秦淮遙扶著手下的龍椅,問道,“公主,是怎麼沒的?”
“回皇上的話,昨天駙馬爺沒了的時候,公主硬要與其完成大婚,微臣們見公主在悲痛之中,也不敢強勸,便依著她了。拜過堂的公主很冷靜,隻是要臣等退去,說她想靜靜,還叫微臣明日裏去與她商量駙馬爺的葬禮事宜。哪想到今天一早臣去公主府中,就得知公主已經拿了白綾上了吊,沒了的消息。”
“不,不可能的,軒媛她——”秦淮遙坐在上位上,手不斷地發抖,幾日前軒媛的話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他對兒臣來講,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嗎?心中的幻想驟然崩塌,龍袍一揮,將麵前禦案上的一眾什物全撫至地上,咆哮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就不知道派個人守著點公主!”
“皇上息怒!”群臣下跪,他們的王,自至高無上的皇位上走下,滿目淒涼。
落華殿內。
姑姑匆匆從外趕來,跪至蘇貴妃麵前。
“啟稟娘娘,聖尊公主,沒了。”
啪——座上人手中的茶盞跌落,滾燙的茶水跌破在她繡花鞋上,竟也感受不到痛楚。
整個京城,皆陷入一片沉寂。
“厚葬了吧!”秦淮遙揮袖,落下一聲悲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