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下了課和唐糖一起。
將他發的qq給劉昊銘看。
劉昊銘拿著手機，麵色沉重，喃喃道，“果然，是真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莫可心急如焚。她這兩天一到晚上就開始亂想。時時睡不好覺，早上到教室就會看見那張課桌，是她神經衰弱的源頭。連媽媽都說她的麵色不好。吃飯的時候，菜不是菜，肉也不是肉，似乎是塑料。
“別聽他亂說，說不定過兩天梁同學又會回來上課。”唐糖也隻能如此安慰她了。
“或許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劉昊銘說。晚上坐在書桌旁，手裏不住玩弄那支鋼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隻留下一條語焉不詳的信息。
玩什麼捉迷藏，你們都把人耍得團團轉，心裏有一團怒火。“誰要等你！”她暗自說罵一句，一把將手裏的鋼筆扔向地麵。砰的一聲，昂貴的筆與昂貴的木地板相撞，蓋和身分離，地板上留下一條震蕩的墨痕。眼淚也不自覺的掉下來。
“小可，什麼東西摔了嗎？”蘭姨在樓下聽到聲響，上來詢問。
連忙擦幹眼淚，勉強揚起一個微笑，“沒事蘭姨，隻是筆不小心掉了。”
蘭姨聽見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將信將疑的關上門。這大小姐時時會鬧一點小脾氣，鬧鬧就算了吧。
看著那支躺在地上的鋼筆，它似乎也委屈得要哭出聲了。但莫可沒有去撿。這幾天，他不在學校，天空還是藍得清澈，樹也一樣高大，風還是輕柔。沒有人因為教室裏少了誰而放鬆學習，是了，高考是最重要的。雖然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莫可覺得所有的都變了，變得不像原來的樣子，但好像什麼也沒變。有一種行走在棉花糖上的感覺，用不了力氣。這不是她，她從前覺得什麼都不能阻止自己的步伐。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莫可倚在學校欄杆上，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句詩。和他一起看過很多個磅礴日落，現在他在哪呢？好像林深離開時也沒有如此難過。
晚上吃飯。爸爸早已吃好，站在客廳的另一邊看新聞。
“不在狀態哦。”吳馨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莫可這才回過神，放下夾起多時已涼的菜。衝她笑了笑，看她已經變大的肚子，“五個月了嗎？”
“是啊。”
時間過得真快，時間是小偷，偷走了很多東西。
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是很難得的休閑時光，看什麼並不重要。就在剛才，莫可無意聽見了，“a市副市長梁啟正因貪汙受賄被捕……”隻聽到這幾個字，後麵的內容都不重要了。莫可一下站起來，把吳馨和她的父親嚇一跳。
“是啊。”莫爸爸說道，“同時被捕的還有我以前合作過的生意夥伴，官商勾結。不過現在都在嚴厲打擊呢。”就像在說一件飯後閑事般。
“我回房了。”
莫爸爸和吳馨麵麵相覷。
她幾乎飛奔著跑上樓，把門一關，靠著門慢慢縮在地上。這兩天都在心裏埋怨，想不出來會發生什麼可以毀掉一個人的人生，讓人可以一走了之，連招呼都不打。她甚至在心裏罵他是騙子，一個欺騙了自己感情的騙子。如今看來，他說得很誠懇，隻是沒有辦法說出真相而已，現在真相就在這裏。對於他來說，家破了，是不是比人亡還要難過呢？難過得眼淚一滴滴往外淌，攔不住。不知是為梁陳年，還是自己。
過了一會兒。
“可以進來嗎？”吳馨在門外敲門。
“進吧。”
吳馨挺著肚子走進來，看見她抱著腿坐在窗戶前，臉上似乎有淚痕。撐腰在她的床邊坐下。“看你最近狀態不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和我說說嗎？”
“沒什麼，隻是很小很小的事，命運總是愛和我愛玩笑而已，馨馨姐。”莫可抹抹臉，發現眼淚已幹在臉上。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已經發生了。如果不能改變，就抓住最重要的去做，好嗎？”
莫可轉頭，對上她真摯的眼神。
“好嗎，姐姐？”吳馨摸著肚子，裝出小孩稚嫩的聲音。
她微笑，走過去輕輕撫摸她的肚子。“好。”把那本《三體》從他的桌箱拿出來，輕輕拂去積累了幾天的灰塵，他最不喜歡東西上粘著灰。隨意翻看幹淨的書頁，似乎都是他修長手指拈起過的，帶著那股幹淨的味道。一滴淚掉在書上，慢慢暈染開，莫可一驚，連忙擦去。然後把它收進書包。
馨馨姐說得對。既然沒有辦法改變，那就做好眼前的。他說了會盡力追逐，那自己也需要努力去完成約定，不管有沒有結果。想通了這一點，一切都能明白。她還是那個聰明堅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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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很多稿，但覺得自己有許多不足，會慢慢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