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掃把靠在青苔斑駁的牆上,寺院裏的僧人們不慌不忙的行走。在現在各種科技發達的今天,明明坐落於不遠的城郊,這裏卻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所為何事至此。高考嗎?”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尼姑微微作禮。

莫可疑惑,她如何得知。

“這幾天陸續有年輕人為高考來,隨我來。”尼姑在前麵引路。

將她帶到一座菩薩像麵前,莫可走進,跪在其下。

請,保佑我們高考順利,保佑他平安,如果對他來說快樂很難的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還能再快樂嗎?

會不會太貪心,想著,輕輕磕了三個頭,將一張一百元放進功德箱。尼姑注視著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走出去。

飯桌上。

“想考哪去?”父親問。

“北京。”

“你以前不是一心想去上海嗎?怎麼又想去北京?”爸爸不解。

“變卦了,不行嗎。”

“好好,都行,考上大學,爸爸送你一輛車。”莫爸爸開心的說。

“我不會開,要車幹嘛。”她不以為意。父親總是這樣,說的話瘋瘋癲癲,不切實際。

“那就買套房。”他更誇張了。

莫可差點被飯噎住,也並不是不相信父親會這樣做,擺擺手,“莫總,你知道北京的房價多高?”

“我可比你清楚多了,怎麼,擔心爸爸買不起?”

“不用了,真的不用。”

一旁的吳馨笑得花枝亂顫。這父女倆的對話可真有意思。

隨著英語最後一道鈴敲響,蓋上筆,一段青春落幕。高考試卷就如平時一次模擬考,甚至沒有模擬考試那麼難,它本身也遠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傷感。大家急急忙忙的走出考場,就像鳥逃離牢籠。莫可站在教室的欄杆旁,一群鳥從這邊飛到天際,飛到太陽裏去。

她不慌不忙的,始終認為自己有什麼留在這個學校了,那個藍白校服都好看的人就在這段時光裏走散。可是時間是封存不住的,你不走它就推著你前進。

“嘿,班級聚會,明天晚上去k歌。”肖毅拍拍她。

“好啊。”畢業聚會怎麼能不去呢。

“開心點,畢業快樂!”

她回了一個微笑。

肖毅也走了。

ktv裏有人瘋狂的唱歌,就像是放縱著被壓抑過多的自我。不在調上,卻也動聽。大家再也不穿校服了,旋轉的彩燈照在每一個人臉上,一時分不清誰誰。有人借著這個機會大膽表白,這樣好的時間。即使被拒絕了也沒有關係。酒杯碰在一起,笑出淚光。這時莫可心裏才有一絲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