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刺配之奴裏麵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物,是個漢子!”邵公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是胸襟寬廣的對著兩旁的諸多守軍將領和監工頭頭們說道:“要好生照顧此奴,來日我再次巡查此地時,一定要和你把酒相談!哈哈!”
“邵公子說得對,公子大人大量,欣賞此奴的氣節,肯饒他不死,簡直就是他的再造之恩,如同再生的父母,大量,大量啊。”
“對,邵公子欣賞豪傑,此人雖為刺配之奴,但是骨子裏卻有豪傑之氣,雖為死罪,但是公子肯繞過他,來日公子再次巡查此地時,定當能夠為公子的氣度所折服...”
“.........”
聽著許許多多的奉承阿諛,邵公子的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他似是大度的揮揮手:“好生照看此人,扶他下去吧!”
禹澤被兩名軍士攙下去的時候,眼中盡是一片寒光,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細心的他在邵公子說話的一瞬間,看到了邵公子那一閃而逝的深深殺機,那是一種不擇手段的殺戮之意,還得感謝這些阿諛奉承的諸多守軍將領和監工頭頭。
要不然自己很可能會被他暗中殺死!
人在虛榮心作祟的情況下,通常表現的很大度,邵公子就是這類人。
安然逃過一劫的禹澤被軍士送回住處,又為其敷好藥物,扶他上床休息之後,這才離去。
躺在床上的禹澤忍著渾身的傷痛,他的心裏已經死死的把這邵公子定為了必殺之人,此仇,此辱不報,他誓不為人!
傷痛讓他的行動很是不便,但是卻讓他的頭腦異常的情形,那錐心的刺痛仿佛一張催命符,催促他趕快抓緊一切時間修煉。
忍痛坐在床上,禹澤開始修煉起天罡吐納法,開始吐納天地之氣,滋補身體。
漸漸的,入定之後的禹澤呼吸逐漸平緩,緊皺的眉頭也慢慢鬆開,臉上如同萬年入定的老僧,一動不動。
慢慢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在他的傷口來回的遊走,帶給他一絲絲清涼的感覺。
若是此刻拆掉他身上的紗布,就會發現此刻他的傷口正在奇跡般的慢慢愈合,盡管速度很慢,但是肉眼卻能夠看到,能夠感覺到。
原本張開的皮肉漸漸的合攏,新鮮的血肉開始在撕裂處慢慢滋生,生出一道道稚嫩的肉芽。
癢癢的。
而盤坐在床上的禹澤也是渾身籠罩在淡淡的雲霞之中,此刻的時間正是清晨,驕陽剛剛升起,紫氣剛剛散去,微熱的光芒照耀大地。
突然,禹澤的鼻孔裏噴出兩道長長的濁氣,如同兩道蛟龍一般,直衝三尺。
隨即,鼻息緩緩的吞入一縷灼熱的氣息。
“呼,吸!”
“呼,吸!”
“呼,吸!”
平緩而沉穩的呼吸正在加速禹澤的新陳代謝,在他的體表皮膚上,逐漸湧出一些細微的雜質,紅的,黑的,散發著惡臭。
禹澤並不知道他此時已經踏入了洗髓的關鍵,也是步入先天的關鍵。
身體內的一切雜質和有害的病毒全都從毛孔裏被擠出來,在他的汗毛眼出,凝成一個個汗滴大小的黑紅雜質。
慢慢的時間緩緩的過去,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呼,嗤!”
禹澤率先睜開雙眼,霎時間他的兩隻眼中滿是晶瑩璀璨的電光,刺得人眼生疼。
嗯?那些傷,居然,全都好了!
禹澤活動下身軀,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這怎麼會這樣!
他的心裏難掩興奮之色。
猛然站起身來,他聞到了一股惡臭,抬手一看,就見自己的手臂上全是紅黑色的斑點,都已經結成了硬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剛剛脫胎換骨了....
身體仿佛輕鬆了十倍,大腦更加的清明,思維更加的清晰,原來眼觀之處一些細微的末端都狠模糊,但是現在全都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中。
似乎,外麵寒冷的風雪也不再那麼刺骨了。
禹澤推門走出去,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那清涼的空氣,眼中的一切都那麼明朗起來。
他小心,褪去身上的紗布,然後看了一眼邵公子和諸多守軍將領和監工頭頭聚會的場所,眼中頓閃無數寒芒。
看來一時半會兒,這聚會是結束不了的,想完,轉身飛奔進大雪深處.....
禹澤躺在這一眼清泉裏,雖然天氣寒冷,但是這眼清泉卻是並不結冰,依舊緩緩流淌。
當身體沒入刺骨的潭水中,禹澤激靈靈的打個冷戰,雖然洗髓之後,抗寒能力大大增強,但是突然進入寒冷的潭水中,也是渾身都在打顫,似乎骨頭節兒裏都流進去了冰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