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一個拍巴掌的男孩。(8)(2 / 3)

“不是,我是來買槍的。聽說這裏有槍賣,我就來了。”

“這裏可沒有槍賣。誰敢賣槍哪。”

“但我在我們那邊聽說這個鎮上有槍賣。”

“‘這個鎮有槍賣!’又不是鎮上有槍賣。要買槍,隻有山裏才有。你以為是賣菜刀?”

“那你知不知道怎麼走?”

“你一個人想去買槍?沒有熟人,屍體爛了都沒人知道。”

這個女人以一種無法言說的堅定和絕對的語氣極力打消我此前的打算。我的打算本來就很朦朧,現在被她一說,完全化作烏有。

你可以在這裏呆到天黑,要是你找到旅店的話。或者呆到太陽出來。但你最好趁早打消買槍的念頭。女人說著話的時候,敲門聲響了三下。我哆嗦著飛快躲進角落,那裏有一塊布做的帷幔。我進去後才發現一個木盆擺在牆角,裏麵泡著似乎是外麵女人的衣褲。

進來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身長而瘦,旁邊一個臉龐發黑的婦人,該是他的母親。婦人進門後,把一個戒指放在女人的手上,並對她說,蛇姑。這好心藏我的女人,現在被我得知叫做蛇姑。該名字飄進我的耳朵,毫不留情地加深了我對她本人的費解。我無法理解這個名字加之於一個女人身上的用意,隻看見她拉起那個少年的左手,問他的母親他是否已滿16歲。婦人回答她,滿了,春天滿了。聽到答複她於是將戒指套在少年的食指上,一言不發地折進裏屋。

她的身影消失以後,少年緊張地看向他鎮定自若的母親,後者臉上綻放出一個弧形的笑容。他們誰也沒說話,不時用舌頭舔舔各自的下唇。

我看到蛇姑身披黑袍重新進入我的視野。她也已經把頭巾取下,披散了長長的頭發,將眼睛的光澤分割成更細更細的小塊。她對婦人說,你進去吧。她對少年說,你坐下。說完,她灰綠的眼球迅速轉向我藏身的幕布,停留了兩到三秒,又轉向自己的袖子。她從袖筒裏掏出一條青巾裹住眼睛。

我聽不清楚她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話,對象是無所適從四處張望的少年。她幫助他解下黑色長褲,又褪下藍色的帶有四個角的短褲。她充滿安慰之情的聲音傳來:不用緊張。不管你遇到什麼,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是什麼地方,不管有多少妖魔鬼怪一齊嚇唬,都不要有一點心慌。你的前麵沒有什麼東西阻擋你,你的過去一片清白……她喃喃自語般地說了一大通,就開始在一條帆布帶子上來回刮擦手裏精良的剃刀。一大盆水在她腳邊冒出熱氣,一塊毛巾浸泡著剛剛倒出壺中的開水,她提起毛巾的一個角,緩慢而用力地擰幹,在空中“撲”地抖開,再折四下折做方方的一塊,捂在少年胯間。少年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歡娛的內心顯現,夾雜著惶恐與戰栗。他偏頭看了一眼母親剛剛穿過的房門。垂眼注視胯間握著毛巾的別人的雙手。這雙手抓住尚在發燙的毛巾在少年顏色區別於身體其他部位的生殖器的周圍均勻地擦拭,使得少年的血液通過遍布全身的管道迅速地朝一處彙集,很快就顯現了成果。蛇姑蒙著青巾的臉上出現一種恬然陶醉的光彩,頭頸緩慢而輕柔地擺動,雙手的動作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愈加緩慢無比。少年緊貼在凳子上的臀部做出旁人難以察覺的扭動,表明他對於自己生殖器的瞬間脹大生出難堪不已的羞恥,但動作本身卻反而像在調整姿勢迎合血液和暈眩的流動。

蛇姑對一切了然於胸因此嘴角浮現若隱若現的笑意,似乎每一環節和任何效果都不曾脫離她的意料。突然,她停下手的動作,朝少年的敏感地帶哈出綿長的口氣,幾秒鍾之後,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剝開少年的包皮,露出粉紅而飽滿、高傲而羞怯的龜頭,又停了幾秒鍾,繼續清洗所能看到的最深處的褶皺。

我暫時將自己的疑問拋諸腦後,定睛觀看幕布外正悄悄進行的一切。

蛇姑又從袖筒取出一塊白巾,放在旁邊的條凳上。熱水中的剃刀正折出銀光,被蛇姑拿在手上,開始一綹一綹地刮過少年濃黑油亮的體毛。濕潤而鋒利的刀刃,新鮮而濃密的體毛。蛇姑提前用兩根手指捏住小麵積的毛發,然後一刀剃去,毫發不留。——她的眼睛一定雪亮地長在手上,就是那顆幽暗的戒指——剃下的毛,堆在白巾上。剃完左邊,蛇姑轉到少年的右側,接著剃右邊。她蹲在地上,露出彎曲形狀的大腿,棕黃色的內側使我感到一點不安。而少年臉上驚奇成分的比例漸漸增大,他微張的嘴巴和兩側鼻翼往下直到嘴角的弧線比他的眼睛更多地泄露給我他全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