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上弓vs你情我願(2 / 3)

王胡子毫不忌諱:“田琪升?他現在是光棍司令啦,餘矬子死了,範武跑了,老子從來就不是他的人,難道你虞師長還願意跟著他?”

虞師長壓了壓嘴角,“等打贏衛民軍再說吧,你當許晉的炮兵營那麼好下口?據說他手上有十幾門山野炮,我們雖然也有,但大多是步兵炮迫擊炮,要是任憑他對著城牆猛轟,就算梓平縣也頂不住幾小時。”

“是有些麻煩。”王胡子為難地搓搓手,“得先想個辦法,把他的炮兵營給滅了,可惜,這麼大一塊肥肉,要是能吃下來多好!”

“吃得下才是肥肉,吃不下就是硬骨頭,要卡喉嚨口的。”虞師長重新披上大衣,開門下車,“我去見一下田司令,你準備布防吧。”

王胡子愣了愣:“老子是打過縣城,可從來沒守過,怎麼布防?”

虞師長不耐煩地答:“當初各路軍剿匪時,你那寨子是怎麼守住的,如今就當升級一下,不會?”

王胡子恍然大悟,“不就鳥槍換炮?早說嘛,咱當然會。”

日頭偏西,虞師長站在牆頭哨塔上,拿著望遠鏡四下巡視,見城外依舊半點動靜也無,心裏直犯嘀咕:難道撤回去了?不打算攻城?不可能,譚麒任這次鬧出這麼大動靜,斷不會輕易罷手,不吃撐到吐出來,怎麼舍得撤回去。

王胡子手搭涼棚看了看,說:“從昨天夜裏折騰到現在,鐵打的人也該累了,估計在休整呢。”

虞師長點頭,想了想,吩咐副官:“叫邢大成一團出城,把小鋼炮都帶上,埋伏在西北邊的林子裏,等我信號行動,一定要把許晉的炮兵營給廢了!”

方副官剛應了聲,王胡子就笑起來:“遲啦,師長,我點了一千多崽子,正準備出發去占那片小樹林,沒你三師蹲的地兒啦。”

虞師長瞪著他,半晌哼了聲:“腦子轉那麼快做什麼!你那些土匪,打打槍還行,摸過幾次炮,能使得清楚?老實在城裏蹲著,換邢大成去。”

到了傍晚六點多鍾,衛民軍果然摸到梓平縣外,開始攻城了。戰況異常激烈,但基本上是兩軍炮火在對轟,比起有城牆做為掩體的救國軍,平地上壘工事的衛民軍顯然吃虧不少。但許晉的炮兵營確實難纏,尤其是那門美製105毫米榴彈炮,打在城牆震得人腳底直抖,磚石落雨似的往下掉。

虞師長冒著性命危險在前線轉了一圈,回頭對副官說:“放信號,叫邢大成朝炮兵營開火,就算炸不飛他的重炮,也要把山炮野炮給我炸啞了!”

信號一發,埋伏的人馬就從林子裏悄悄出來,步兵炮迫擊炮對準後方的炮兵營就是一通狂轟濫炸。

衛民軍沒料到屁股後頭被人點了火,頓時慌慌張張地亂起來,譚麒任更是驚得連聲叫撤,被許晉派來的一個師長阻止了。那個姓薛的師長倒是個會打仗的,聽出開炮的那邊離得頗近,叫偵察兵找高點望了望發現人數不多,於是一麵穩住軍心,一麵立刻抽出兩個團,從兩頭包抄過去,很快就與背後放冷炮的邢團長交起火來。

虞師長在城裏,見攻城的炮火刹時稀疏下來,知道方法奏效了,打算等對方的炮營啞得差不多了以後,就命全師衝出城反攻。

他兩個晚上沒睡,殫精竭慮,這會兒精神一放鬆,額角就一抽一抽地鈍痛起來。副官們見他麵色不好看,紛紛勸他回去歇息,虞師長一想也是,反正衝鋒陷陣的又不是他,戰術已定,接下來就是團長們的事了,便順應民意地打道回府。

脫了外衣躺下沒多久,院子裏的勤務兵忽然叫起來:“王團長,師長歇下了,有事你跟我說,我進去傳話。”

“老子自己沒腿不會走,要你傳?”王胡子噔噔地推門進來,回頭朝小孫吼:“出去出去!我跟你師長商量打仗的事兒呢,敢進來打擾老子一槍崩了你!”

小孫在門口縮了縮腦袋,左右為難地叫了聲:“師長……”

虞師長坐起身,手指揉著太陽穴,頭昏腦漲地說:“算了,你出去吧,讓王團長進來說話。”

虞師長愕然,悶痛不已的腦子裏也像放炮似的,轟的一聲響,震得他眼暈耳鳴,失聲叫道:“你”

王胡子怕驚動院子裏的警衛,忙用手掌搗住他的嘴,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師長,你讓我睡過這一回,我也就甘心了。”

權當被瘋狗咬一口,閉眼忍忍就過去了!虞師長是當真恨入骨髓,陰鷙地想,個王八蛋,占我便宜,除非一氣把我弄死,否則我定會十倍百倍報複回來!我要拔他的皮,抽他的筋,把每根骨頭敲斷,再用機槍射成篩子!

虞師長正咬牙切齒地發著狠,捂在口鼻上的手掌忽然一撒,冷空氣瞬間倒灌進來,嗆得他猛咳幾聲,隨後一條舌頭遊魚般溜進來,在嘴裏胡絞亂纏,一股子生人味兒逼得他透不過氣,甚至還咽了口對方的唾沫下去。

對於從不愛接吻的虞師長而言,這無疑是件要命的事兩個人的口水混來混去,舌頭跟抽風似的攪和,髒!厭憎之下,上下牙關使勁一合。

王胡子一聲悶叫彈起來,疼得頭皮發麻,往舌頭上一摸,塗了滿指的血。他嘶嘶地抽著冷氣,扯過被子揩了揩嘴角,回頭在虞師長臉上泄憤似的咬了一口不敢太重,怕嫩蛋白留下齒痕破了相,半是惱火半是無奈地說:“嗬,這新娘子還沒破瓜呢,倒讓新郎倌先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