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洋洋擦汗起衝突 駱萍決意去美國
國慶節,秋高氣爽、雲淡風輕。
上午九點鍾的太陽照射在陽台上,陸誌明起身站在陽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陽台外的院子裏,一個身穿大紅色長袖運動連衣裙、腳蹬白色平板運動鞋的女孩映入眼簾,是洗洋洋。她拔除了幹枯的雜草藤,堆成一堆,將小磚頭、易拉罐、果皮紙屑裝進垃圾袋,用鐵楸翻地,動作笨拙得像頭小熊。陸誌明看著洗洋洋,想起了他在老家的妹妹,不由得笑了。
洗洋洋用掛在脖子上的彩條毛巾擦汗,一回頭看見了陽台上的陸誌明,跑了過來,香汗淋漓,嬌喘息息,踮起腳,夠著頭,臉像綻開的花兒,說到:“早。”
“早。”陸誌明看著洗洋洋白裏透紅的臉,略帶羞澀地說。
“放假沒出去玩?駱姐呢?”洗洋洋問。
“沒有。駱萍加班去了。”陸誌明回答。
“那你出來幫我翻地吧。咱們一樓陽台外的這塊地,多好。隻是疏於打理,成了現在這個髒亂樣。真可惜。我準備今冬好好打理它,一開春就可以種東西了,花、草、蔬菜、水果,都可以種了。”洗洋洋眉飛色舞地暢想著。
“行。我來翻地。”陸誌明從陽台的窗戶上翻身一躍,運動的氣息撲麵而來,洗洋洋看呆了。
“發什麼呆?把鐵楸給我。”陸誌明說。
“哦。”洗洋洋回過神來。
陸誌明一鐵鍬一鐵鍬翻漿起來,輕鬆地像在翻又厚又輕的積雪,不一會土地全變了顏色。深褐色的土壤翻曬在陽光下,鬆、軟、香,潤澤飽滿。
“你翻地真利索。”洗洋洋讚揚道。
“我從小就侍弄土地。我家在shanx平原,世代以土地為生,我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孩,是主要勞力。小學時我就跟著父母下地幹活了。麥子、棉花、玉米、西瓜、蘋果樹、桃樹、蔬菜我都種過,灌溉、施肥、播種、收割我都會幹。高中時候,我在縣裏上學,周末回家幫父親幹重活。我會開拖拉機、電動三輪車,還會騎摩托車。暑假時,我會載著我妹妹上縣城買東西。我妹妹在家邊上的加油站工作。這些年,我姐姐在老家搭起了大棚種棗。”陸誌明一邊翻地一邊說。
陸誌明後背濕透了一大片,幹淨的臉上透著紅光,熱氣騰騰。
洗洋洋端詳著陸誌明,腦子裏浮現出小時候美術課上老師讓臨摹的一副“勞動者油畫”,她取下脖子上的毛巾,去拭擦陸誌明頭上的汗。
“從沒聽你說過這麼多話,也沒見你出過這麼多汗。”洗洋洋擦完陸誌明的頭,又擦陸誌明細長的脖頸,快活地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陸誌明的臉更紅了。
“咱把這枯草燒了吧,灰可以當肥料。”洗洋洋提議。
“晚上吧。白天太醒目。”陸誌明說。
駱萍早起忘帶材料,回家來取。她倚靠在院子邊的一顆白樺樹下,看完了這歡樂的一幕。一顆艱澀的硬果子又被突兀地塞進心裏來,找陸誌明表達自己的感受嗎?指責洗洋洋擦汗的行為嗎?她為什麼吃醋呢?不。衝動是魔鬼。科研項目要驗收了,駱萍深吸了一口氣,默默掉頭,走另一條路回家。
天黑了,黑暗如朝陽般讓洗洋洋雀躍。
“點火了。”洗洋洋一副小時候出去“探險”的表情。
“走。”陸誌明的聲音裏洋溢著童真的勁頭。
洗洋洋走在前麵,陸誌明半護著,倆人摸黑進了院子。陸誌明蹲下來,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樹葉。一團火焰像聖誕節的煙花,瞬間照亮了二人的眼眸,洗洋洋看著陸誌明被火光照耀的臉頰是那樣的光亮,像遼闊海麵上的一盞明燈,把她的心照的亮堂堂。洗洋洋的臉被火光烤的緋紅,鮮嫩飄香,像剛被烤熟的一塊嫩白的鮮魚肉,陸誌明看了一眼,立即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