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怎麼這個時候會掉鏈子?!為了逸晴,你必須進去!”
文翰站在“老地方”的入口,盯著手機的屏幕,看著“未接電話”裏麵的其中一條記錄。很快,他作出決定,合上手機蓋子,按照老規矩敲響了那扇破舊的木門。不一會兒,門還是依舊打開了。隻是這回,看門人不再是用笑臉相迎。
“請進。”
房間裏黑黑的,隻有供奉的關公像前的兩根蠟燭發著微弱的光。
借著關門之前門外透進來的、照在文翰臉上的少許光線,門內的人顯然看見了是文翰。
“翰哥,這幾天你哪去啦?人間蒸發啦,啊?!”一人沒好氣地說,拳頭砸在本來就不穩固的的茶幾砸翻。
“翰哥啊,這幾天潘哥有幾單大的生意,你都錯過了。現在阿衝他們幾個都快要把你第二把交椅搶過來了!”另一人說,語氣裏滿是惋惜。
先一人呷了一口茶,“人家不想混了,強迫他也沒有用。”語畢,茶杯應聲而碎。
“不是這麼說的,這些事情……沒辦法回頭的。”
先一人還待再語,卻被文翰搶在前頭:“潘哥呢?”
兩人不語。
文翰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環境之後,環視一下四周,茶幾周圍密密麻麻圍了七八個人,卻都不再說話。
文翰還想再問,但是一扇連他都不知道的門打開了,走出來的竟然是潘哥。七個人同時叫了聲“潘哥”,接著一圈人便擠了擠,讓出方形茶幾的整整一條邊的位置給潘哥。
潘哥身後的兩個人討好地取來屋子一角的一張寬大的藤椅,潘哥也便坐了下來。
“阿翰,我本來以為你不參加我們的長老大會了。”
文翰握著盒子的手從背後不引人注意地繞到了身前,“潘哥,我……之所以要參加這次的……長老大會,是因為……這是我的參加的……最後一次長老大會了。這些錢,是我從加入開始……給我的。現在,我要……把這些錢還給你。”
眾人吃了一驚,唯有潘哥還端坐在藤椅之上,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阿良,把錢分給各位兄弟。阿翰,你鐵了心要退出的?”
文翰毅然點了點頭。
“作為你的朋友,我很想知道,你為了什麼選擇退出。”
“為了逸晴。”
其餘的人臉上寫滿了疑問,但稍一沉思,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哼。”
文翰深深吸了一口氣,“潘哥,不論你是……怎麼想的,我來,是想……告訴你:我要退出,逸晴也……不是你的……‘小老婆’了。”
“那,作為你的老大,阿翰,我溫妮,你知道退出要承受後果嗎?”
“當然了。規定是……是我們幾個……定的。”
潘哥把頭扭向一邊,“哼,知道就好。來,動手吧。”
話音未落,先一人便抓住文翰的右手,扳出他的食指;三人拿住文翰,不讓他動彈。不知道是否因為文翰眼角的餘光看出這三人就是阿強、阿彪、阿豐,文翰沒有怎麼反抗,倒是十分順從。
正在此刻,另一人取出一個鍘刀,又一人取出一個盤子和一個醫藥盒,並解開醫藥盒的蓋子,裏麵則是棉花、酒精一類的物品。
文翰隱約能夠看到,狹小的空間內,另一個角落裏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悠閑自在地抽著煙。
“他是新來的吧,但是……身份能夠高到這種地步,要行刑了還可以在一旁抽煙?”文翰尋思著,一臉的無奈,“哎,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潘哥眼睛一閉,似乎就要有兩個字從他嘴裏蹦出來——“行刑”,但畢竟還是沒有說出來,像是在猶豫。而空氣中似乎也因此彌漫著一股恐怖的氣氛。
“哥——”
恐怖的氣氛被這一聲女生叫聲劃破了。“哥”這個字眼畢竟還能帶一點人情味,畢竟還能觸動良心未泯的人。
在另一個出口,外麵進來必要的鑰匙掌握的人不多,但這個人顯然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