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哥馬上沉下臉,“你來幹什麼?!男人的事你少管!”
從腳步聲可以聽到,這個女生大步飛奔下來,撲到了潘哥的身上,“哥!不隻是男人的事了……”
潘哥似乎更氣了,“難道是女人的事嗎?!”
關公像前一支蠟燭的火光晃了晃。在無風的地方,顯然是因為燒盡的緣故,但是借著另一支蠟燭,文翰看到的這一張臉卻似乎特別熟悉……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缺了個手指……”
潘哥從鼻子裏急促地呼了一口氣,在安靜的屋內顯得特別明顯。
“哥,這樣吧,我能讓他保證,他以後隻喜歡我,不會再碰逸晴的了……”說著,她快步地走到文翰麵前,推開了拿住他的數人,“你說是嗎?”
這下子,她的臉貼得那麼近,以至於能夠讓文翰看清楚——侯婉茵。
文翰想了想,“是否隻是……喜歡你一個……我不敢確定;但是我不可能不再……碰逸晴,我隻愛她一個,我還要……娶她為妻。我願意為此……失去一根手指。”
潘哥站起了身,也走到文翰麵前,婉茵也識趣地讓開。潘哥長長的手臂搭在文翰的肩上,“文翰,你知道的,我最欣賞你的這種個性……但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你是不能碰的。”說著,他拍了拍文翰的臉,“我可以放過你的那根手指——即使我把它剁下來,你還是不能去碰逸晴。而且……我要你和我妹在一起。要是給我發現你偷偷地還跟逸晴幽會……”潘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文翰正想回話,便突然感到有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哥,謝謝你。那我們就先走了……”言語中,婉茵將空出的另一隻手拽著文翰的臂膀,硬是將他從另一個出口拖出了這座房子。
兩人站在外麵的街道的時候,婉茵貪婪地呼吸著並不太清新、甚至還帶一點汽車尾氣味道的空氣。
如釋重負。
文翰雙手撐著膝蓋,看著身邊的那位。
“阿翰啊,你真的能夠為了她而不要一根食指啊?”
文翰直起了身,“我對不起她。”
“哦?”婉茵叉起腰,怎麼看都是質問的樣子,隻是臉上帶著笑,不相信的笑,“你?對不起她?”
文翰雙手插到口袋裏,“她……本來是個身體很……健全的女生。但是她現在……殘疾了。是……半身不遂。”
婉茵閉上了眼,呼出一口氣,“是我哥對不對?”
“我不該這樣子的……我應該……我應該通知她……逃走的……”
“不過……其實還好啦,你想,她在這段時間能感受到你的愛意,才會也愛上了你。要是你通知她逃走,她最多對你是感激,是不知道你愛她的。”
文翰的眼眶開始濕潤了起來,“你不知道!你不能體會!她是肝癌晚期!幫了人家這麼多……最後還不能……不能有完好的身體結束生命!”
“啊……”婉茵一下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開腔了,“其實……肉體如何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沒有錯過真愛。我相信,她此刻就算死,也會心滿意足的。至少……她還有你呀。我也相信,你不會嫌棄她的吧。”
“當然不會。傑倫說過,‘愛,就是喜歡她的一切’。”
“那就行了。好好珍惜她剩下的日子,把你的愛全部給她。就這麼簡單,你絕對做得到。好了,隻能幫你幫到這了。那我走了。”語畢,文翰隻能看見她的背影。
“哎……別……留步!”
婉茵站住了腳。
“那潘哥……”
婉茵轉過身來,“我以為你都不擔心這件事了呢!放心,我會跟我哥說……我們一直在一起。”
文翰突然想不到要說什麼。
“想到要怎麼感謝我了嗎?”
“沒……沒有。”
“陪我吃午飯吧,去一家高檔一點的西餐廳。”看著文翰下意識的摸口袋的動作,她補充了一句:“哦,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