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著她,烏黑的眼珠裏映著她的影像,清澈明亮。過了一會,他竟是笑了起來,“跟正常人一樣過日子?莫不是花小姐想嫁人了?”
花祝雨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道:“誰想嫁人了?我隻不過不想被別人看做異類。”雖然他有說對一半會影響她嫁人,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最主要的,如果她沒有一個好聲譽,又如何去接近那些她想接近的人?
看她豎起的秀眉,李牧的笑意更深,“既然不是急著嫁人,那就好說了。老實告訴你吧,我們天道宗的人敢發出預言,自然就不會是假,若果是假的,我也自當是收回。可是到現在為止,我爹說的話幾乎都驗證了,如果我不顧祖規收回我爹那句話,那就是逆改天命,這樣的事,我不會做。”
“說了半天,大人就是不準備給我正名收回那句話了?”
“不是不準備,而是不能。”
花祝雨將杯子重重放到地磚上,沉聲道:“如果我因為那句話被人害死了呢?你爹豈不是就發了一個錯誤預言?到時候你再來收回,我的一條豈不是白搭了?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看她怒成這樣,李牧哭笑不得,“相信我,你不會被人害死。”
此人油鹽不進,花祝雨不由冷笑,“你說我不會被人害死就不會被害死?你能做這個保證?”
“對,我保證。”李牧望著她,一臉淡定。
花祝雨冷下了臉,“你的保證有用麼?萬一我死了呢?你拿什麼賠我?”
李牧笑了笑,“因為你不會那麼容易死,所以我才保證,我既然保證了,更不會讓你輕易死去。”
他說著就站起身來,朝裏屋喚道:“阿諾,好些了沒有?如果沒事了,就代師父送這位花小姐出去吧。”
他這是在趕客了,花祝雨也知和他再談下去也談不出個結果來,隻得憤然站起來道:“不用送了,我自己走。”來日方長,她不會罷休的。
看著她不滿地離開,李牧不禁搖了搖頭,不知何時,他身邊已站了一個一身白袍一臉病容的年青男子,他捂唇輕咳了幾聲,才道:“師父,花小姐的命數是真的嗎?”
李牧目光悠長,“是我爹說的話,我也不太清楚。對了,阿諾,剛才那盆朱斛被她打破了,看來今天不能給你調藥治病,再等兩個月行不行?”
夫諾恭敬道:“師父放心,弟子不會怪花小姐的,我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再等兩個月也無妨。”
李牧笑著拍拍他的肩,“對師父不必如此拘謹,其實剛才也是師父太過入神,不然也不會讓她砸中。”
夫諾依然恭敬道:“弟子明白。”
等花祝雨回到伊思園,卻不料那裏已經亂成了一團。
由於有人落水,一時也驚動了伊思園的人,最著急的就是黎夫人,雖然那個花五小姐不受人歡迎,可是如果是在寂王府出了事,怕是要脫不開幹係。於是招了不少婆子去鏡湖邊救人。
等了一會,結果卻等到朱熙救起來的並不是花祝雨,變成了昏迷不醒的白蓮,眾人嘩然。
此時花籬笙也聞聲趕來,一見不是花祝雨,才鬆了口氣,同時就問她的去向,沒人知道她在哪裏。這一下可讓人嚇得不輕,著人找完了整個王府,卻就是不見她的身影。頓時讓花籬笙暗怒,再加上陳阿嬌一再說她聽到幾個小姐說要害花祝雨的事,他當場就建議寂王楚玉派人去請京兆尹過來查人口失蹤案。
祝伶俐本來看自己的丫頭無故落水,又還當著所有人被朱熙給抱了,立即就給白蓮主持公道,非要逼著朱熙給個交待不可,結果卻反被人指責有害人之嫌,當下恨不得陳阿嬌死。朱熙救人起來,卻得了這麼個被人指責的結果,心下惱怒,任憑花素素哭鬧,眾人指責,他就是一言不發。
直到京兆尹朱大人來查案,才讓這些女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