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有力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她感受到了震撼。
“我一直都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我的兒子,在天上如果看到,你向不幸屈服了,他會悲傷失望的。我的兒子娶的不是一個懦夫。你要然他為你感到驕傲,你要對他說:‘看,我行!”
最後,他吻了她的額頭,離開了。
第二天,新任市長給她打來了電話,說,現在缺少一個熟悉媒體,善於跟媒體打交道的人。經人的推薦,看過關於她的履曆,覺得她是適合人選。所以,想邀請她做自己的私人助理。
於是,新的生活開始了。
今晚,經過幾天的焦慮不安,她的思維遊走於過去與現實之間,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段遺忘在角落裏的記憶——關於一個十歲的可怕孩子的記憶闖入了她的夢境。那是一個小女孩,試圖自殺,但事實上並沒有死。現在她應該長大成人了,她還在跟蹤眼睛是嗎?她叫什麼,阿珍嗎?她要尋找的人就是她嗎?如果是,她至少已經殺死五個人了。她不會停手。她需要找到她,阻止她,但是想得到馬白的幫助太難了,她能想象到馬白的反應——“一個十三年前自殺的女孩現在成為了殺人犯,你靠什麼證明?鏡子上的字?”
她沒辦法抱怨他,但是她能夠證明那女孩並沒有死。她雖然給她的養父母留下一份遺書,但並沒有投河自盡。她來到她的桌前,在最下層的抽屜裏抽出一個厚文件夾,翻到最後,找到了那張邊緣泛黃的明信片,上寫著:“感謝關照。”郵戳日期是那女孩投河後的第三天。警察們當時認為是郵局職員失職,晚寄了卡片。事實上應該是女孩死前投寄的,所以,他們說,事情就是這樣。一切都結束了。
可在當時,戴菲不這樣想。阿珍是在跟她捉迷藏。她很關注戴菲,因為她們有某些共同之處。直到最後,她還是要奚落她一番,使她無力應對。她清楚,如果阿珍想結束這場遊戲,她就會徹底消失,而她無能為力,所以她選擇妥協,把一切擱置在記憶深處。
然而,現在,阿珍回來了。戴菲決心找到她。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個機會——她知道阿珍是凶手,而阿珍卻還不知道她已經暗中開始行動了。
現在這件警察殺手的案子讓市長焦頭爛額,市長默許她將全部精力放在這件案子的調查報道上,這正合了她的意願。
目前她想用些手段使阿珍來找她。她思考著,是的,她回憶起阿珍和誘拐的新聞曾經占據了報紙頭條,這是驅使她犯罪的根源。所以,她抓住這一點通過媒體來激怒她,當她忍受不了時,就會顯露出來,重新開始遊戲。
她感到身體被抽幹了一樣,在過去的將近兩年裏,她沒有盼望過任何新的開始。她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繭殼裏休眠著,行屍走肉的喘氣,吃飯,睡覺。然而,她畢竟曾經是一個充滿情感與熱忱的記者,眼前這個關於死亡的故事隻有她能為它畫上休止符。也許,她能夠為阿珍做一些事情,也許她能夠償還那女孩被人遺棄的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