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孩子……還活著……”
“你這個魔鬼!”
“逆天的孩子!”
他在咒罵聲中害怕地緊閉了雙眼,但是僅僅幾秒鍾之後,他感覺周圍有一股不平常的力量,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所有人都靜止在了原地。他又驚恐又慌張,一輛紅色的吉普車從遠處飛馳而來,開車的人正是尉遲晴。
她又回來了!
“快上車。”尉遲晴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嘉央月鐮沒有選擇,跳上了她的車。
“你一個人開車來這裏?你跟我一樣大吧,你有駕照嗎?”尉遲晴懶得回答嘉央月鐮的問題,因為他下一刻就會知道答案。她發動引擎,極速行駛,嘉央月鐮嚇得直翻白眼,她卻越開越快,還哼著不成曲調的歌。忘記一提,尉遲晴除了是琉璃師之外,還是個標準的不良少女。
嘉央月鐮不知道被折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全新的小鎮,尉遲晴才停下,把他踢下車去。那天他唯一記得的,隻有她裙角的白木蘭標記。
“你沒有家了,想不想我給你一個新家?”尉遲晴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帶著他走進了小鎮,一個女巫一樣的人抓起了他的手,幾分鍾後,她滿意地點點頭。好像在他的身上具備某些他們需要的東西。
“從今天起,你就是白木蘭的執行人員了。”尉遲晴拍拍他的肩膀,遞過一個白色的花朵,“要麼立刻接受,要麼立刻滾。”
嘉央月鐮環視了四周,他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他唯唯諾諾地接過了花朵。這不是一朵平凡的白木蘭花,而是代表自己身份的標記。
“喂,記得,這世界上能相信的隻有你自己。”說完這句,她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外。
尉遲晴嗎?
從那個時候開始,嘉央月鐮的腦海中,就不曾忘卻過這樣一個少女。
二
這年是一個喜慶的年,他頂著紅色的帽子,暖暖地靠在白色的綿羊上。
看著遠處的炊煙,十年如一日,如同他的外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留了長發,十指纖細,完全是個美麗的少女模樣。他已經忘了過了多久,反正他就一直待在這裏,守著眼前這座山洞。
這不是普通的山洞,它是白璧城的遺址。
白璧城的遺址是世界上少有的奇觀,白木蘭會對這個遺址很有興趣,防止一切外來力量對它的開發,連國家勘探隊都不敢進來,傳言私闖進去的人沒有人能安全出來,這裏有一個少年看管著入口,隻有他允許的人才能進去參觀,參觀的人不能帶走任何屬於白璧城的東西,隻限於觀看。
嘉央月鐮緩步走在廢墟之中,一個聲音打破了無邊的寂靜。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再見到她。
“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女孩的聲音從被埋沒的人群中響起。
三
看到嘉央月香,過去的光景又如跑馬燈般重現。而他最深刻的記憶,隻有那個白色的轉身,那個改變他命運的少女尉遲晴。
“媽媽生病了,希望看到哥哥最後一麵。”嘉央月香已經長成了美麗的少女。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讓嘉央月鐮回家。
嘉央月鐮冷笑了一下,小香不是第一個來找他的人,嘉央家族一直在追蹤月鐮的下落。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詛咒的原因,自從月鐮出逃之後,嘉央家一直不斷發生災禍,他們想把他找回去,美其名曰拯救整個家族。但是就嘉央月鐮而言,他已經不屬於那個地方。長者說,嘉央月鐮就是嘉央家族的劫數,如果不給他懲罰,那麼嘉央家族就完蛋了。
“我相信哥哥,哥哥不是嘉央家的劫數。”嘉央月香哭泣著,畢竟她隻是個孩子,而且是他的親妹妹,可能是整個家族唯一愛他的人。月香是不會騙哥哥的。
嘉央月鐮看著小香哭泣的樣子,果然還是放不下自己作為哥哥的身份,再看看遠方塌陷的白璧城,估計有好幾個月都不用再在這裏看守。
“好吧,我跟你回去。”
嘉央月鐮坐上了小香的車,一路上兩個人沒有說太多的話,嘉央月鐮看著小香,已經長成了一個可愛的少女,她和小時候一樣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哥哥,你一點兒都沒有長高呢。”小香指了指嘉央月鐮的頭,嘉央月鐮笑著避開了。
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回到香巴拉,小香甜甜地叫著哥哥,天空的雲層依舊那樣柔軟,空氣裏飄散的,都是青草的氣息。香巴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花草樹木都是很多年前的樣子。
“小香,媽媽呢?”嘉央月鐮轉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