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一麵大口大口吸著氣,麵色也是極其不悅,富大海摸著他的肩膀歎道:“不同啊,別瞎想。這事兒雖不怎麼光彩,可現在卻是大行其道。你不做,想做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沒咱家這麼有錢罷了。你看那宋嵐講麵子吧,最後還不是。。。。。。”
說到這兒,富大海搖頭苦笑道:“算了,不說這事兒了。爹隻要你知道,將來如果不同你能穩穩當當得站在朝堂之上,我就是散盡了家財也在所不惜。”
聽著父親賭咒發誓般的話,富不同知道這官怕是非做不可了。隻是花錢做官容易,他對於如何做官卻是兩眼一抹黑啊。
都說最了解你的人必定是你的敵人,可身為農民工的時候富不同隻顧著罵當官的了,那裏想到要去了解他們啊。
輕歎一聲,富不同緩緩得將雞毛筆插回筆筒,轉頭看著父親問道:“爹,做,做官真的那麼好,好嗎?”在他的心裏,做官其實就是表麵風光,實則是提著腦袋的工作。這裏貪,那裏貪,不得罪人還好,一得罪人就是死路一條,那裏有做一介平民來的舒坦。
“好,為什麼不好!”誰知提到這事,富大海立刻就激動起來,語音也陡然拔高。“如果爹還有一官半職在身,你娘她。。。。。”
看著富大海不安的神情,富不同的心猛地一下收緊,他隱隱感到父親剛才將要脫口而出的是什麼了。
“娘就不會死了麼?”
“你別瞎猜。”富大海躲避著兒子的眼睛,將桌上的書信一把抓起轉身就往屋外走去。
富不同推桌而起,顧不得滿嘴的火燒火辣大聲得央求道:“爹!告訴我!”
“到了適當的時候,爹自然會告訴你的。”富大海的腳步頓了頓,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匆匆而去。
原來娘的死因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富大海現在又不願意說,這讓富不同空有一肚子的疑問卻無從知道真相。但他隱隱也能夠感覺到,父親如此堅定得讓他做官,娘的死也一定與官有關係。可夜郎國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員成千上萬,他枉費學了八年的本事卻無處施展,為娘報仇。
“少爺,老爺叫你去吃飯。”
這時,富年出現在門前。也許是發現少爺的麵色不怎麼友善,他躲在門邊不敢進來。
“哦。”富不同低低得應了一聲,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他大聲叫道:“富,管家,你過來一下。”
富年心裏暗自叫苦,從少爺回來就沒有叫過他管家,一直都是以名字相稱,這突然的改口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事了。戰戰兢兢地來到桌前,他埋著頭低聲叫道:“少爺。”
富不同的眼睛死死得盯著眼前這個胖子,目光遊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屋子裏靜得有些滲人,富年隻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發抖。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不再是那個和藹的少年人,反而倒像是盛怒之時的老爺。不,比老爺還要可怕。
“富年,我娘究竟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