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淡定的柯守業,富不同連吞了幾口唾沫,小聲地問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哈哈哈,富大人果然是明白人。”柯守業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富不同笑道:“來,來,富大人坐下說話。”
富不同撇了撇嘴,心中一陣嘀咕:娘的,自己聽話就是明白人,還有位置可以坐。如果不聽話,是不是就是坐老虎凳了。
雖然心中很鄙視柯守業這樣的行為,但富不同還是老大不客氣地坐到了柯守業身旁的位置上。能少裝會兒孫子,誰會不願意呢,當然要除了那些真正的孫子。但他的心中也不無擔心,如果柯守業要讓他在南越為柯家效力,他又該怎麼辦呢?
沒想到的是,聽著柯守業一席話說下來,富不同才知道自己真是冤枉柯守業了。
沒有不平等的條約,沒有什麼要必須聽話這類的要挾,有的隻是要求富不同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官,抵禦外敵入侵,保南越安寧的一番期許。
說到底,因為柯家的利益都藏在南越,隻要南越平安,他們家自然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最後,柯守業說道:“畢竟我們柯家不是持強淩弱之輩,何況你富大人與呂子盔關係匪淺,我們不會過分為難你。在南越,大家各行其是,互不相幹,如此就好。”
這番話與富不同的目的本就談不上衝突,他自己本就打算安安分分得做這個官的,而且就連抵禦外敵這種事兒他都是不想管的。既然,大家談不上有利益上的衝突,自然談起話來就越來越輕鬆。
最後,當夜色深沉之時,富不同起身告辭了。既然柯守業這裏不再有問題,他準備就去光臨一下知府衙門,把那個什麼“熒光燈”的圖紙拿過來。
當柯守業把富不同送出大門的時候,富不同忽然回頭問道:“柯大人,我有個問題還想請教一下。”
柯守業微微一笑,伸手說道:“請說。”
“既然南越是你柯家的老巢,想來那裏一定囤積了你家大部分的力量,你們為何不等我到了南越再收拾我呢?”
“太子雖不可懼,但你這個官職卻是皇上批準的。如果我們明目張膽地為難你,你說,這一巴掌打在了哪裏?”
“我明白了。”富不同點了點頭,他突然發現有些事情他自己確實是想得太簡單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這一趟差事隻關乎太子,卻沒想到後麵皇帝老兒的臉麵擺在那裏。
如果他富不同貿然把太子的短處拿出來要挾太子,皇帝知道了固然不會放過太子,他自己怕是也隻有死路一條了。何況,李娘娘的事還牽扯到自己,真是不死也難啊。
猛然間,富不同明白了柯守業為什麼一直沒有問自己有關太子把柄的事。知道了也沒用隻是一個方麵,而另外一個方麵卻是有關皇帝顏麵。確實,有些時候,有關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多,即便上麵坐著的那個是個昏庸的老頭,難保他不會有怒放雷霆的時候。
想到這,富不同轉身對著柯守業深深一躬,懇切地答謝道:“柯大人,富不同謝謝你了。”
柯守業莫名其妙得扣了扣自己的腦袋,他不知道這個富不同怎麼忽然間就變得如此謙遜有禮了。
這一趟,富不同雖然沒有完全實現自己的目標,沒有從柯守業哪裏要到人送自己去南嶽,但卻實實在在讓他學到了不少東西。何況,他心裏也有著一絲僥幸:也許,那些殺自己的人在屢次受挫之後已經知難而退,不會再來找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