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姐弟情份(1 / 2)

楊明生領著大兒子楊同和二女兒楊香拜完年回到家中,已是中午十一點了,一進門,楊同就跑進屋裏找吃的去了,楊香沒見著弟弟,就問。

“娘,建建呢,昨天他把我那塊芝麻糖偷著吃了。”

劉卿抬頭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坐在破舊沙發上的楊明生。

楊明生此時一手摸著腦門子,一手在那個破的再不能破的沙發上習慣性地敲打著。似乎還沉醉在昨天晚上和楊明真他們哥幾個那場酒戰裏,還沒有醒,劉卿臉色有些微紅,皺著眉頭道。

“啊,那個,那個,小建今天早上讓鞭炮炸著手了。”

正在摸著腦袋迷迷瞪瞪精神萎靡不振的楊明生,突然聽見老婆來了這麼一出,迅速抬起頭,睜開眼睛,愣了一下,看了看水桶形狀的劉卿,馬上道。

“怎麼回事,小建呢。”

這時的楊建,雖說是被炸了手,但想起老爹那副黑了巴幾、寬大厚實的張飛臉,早就躲進內屋某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楊香聽到弟弟傷了手,也不說芝麻糖的事了,趕緊跑到內屋。

“建建,怎麼弄的,我看看,我看看,疼不,“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楊建。

楊建看見麵前的姐姐,淚水又瘋狂地流了出來,隻是因為父親在外麵,沒有敢哭出聲來,這種默默的哭,是一種絕對性地委屈,是一種對親姐依托,或者是一種撒嬌,是一種心靈的軟化。更可能的是對那個雷鳴炮一大早躺的真不是地方,讓楊建發現了它的存在,對那個雷鳴炮隻能做到指責和仇恨。

此時的楊建把目光移向姐姐,姐姐溫暖的笑容停留在他的臉上。

這種眼神不光是在母親的臉上見過,現在居然在姐姐的臉上也呈現了,愛這種東西,真是偉大、逼真,現實、從容,真實。

隨著姐姐的手,走出房屋,楊明生看著兒子,道。

“來,過來,我看看,怎麼回事,厲害不,疼不,過來。“

父親簡單的問著。

此時的楊建怯生生的看著楊明生,沒有半點的語言,似乎還在抽搐著。

“我帶著他去診所來,正好周大夫值班,周大夫說沒什麼大問題,隻是傷了皮肉。“劉卿解釋道。

“噢,啊,是吧,男孩子嗎,摔著碰著很正常”。楊明生居然笑道。

楊明生感覺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這可能隻是唯一的答案,沒有別的選擇。

楊建一直站在門口的一邊,仿佛一隻剛剛受傷的小貓,在靜靜的等著。

“好,這就是兒子,真是咱家的兒子。”

突然又看見兒子包著紗布的手,楊明生又略為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劉卿,剛想要說什麼。這時楊同啃著半塊煎餅從院子裏跑了進來,剛才聽到大家談論弟弟傷手的事,就跑了進來。

“傷著手了,讓你不注意,以後看你再放鞭炮。”

說完,拉著弟弟出去了。

楊香見哥倆走了出去,也像小尾巴一樣跟了出去,她要出去看看,哥倆去鼓搗啥。

“建,這是我剛從同學那裏借來兩本小人書,可好玩了,一本是薜剛反唐,一本是三打白骨精。”

楊建趕緊接過小畫書,愛不釋手的看著,幹脆跑到裏屋,趴在床上,雙手捧著,開始專心致誌的翻看著,這就是平日裏他最喜歡的,小畫書的故事情節特別吸引人,裏麵的畫像特別逼真。

在那個年代,小人書如磁鐵一樣,吸引著每個頑童,也是課餘活動的必須品,它們或多或少躺在每個家庭屋內的各個角落裏。在這個院子裏,屋內大量流散著各種各樣的小人書,無論是床上、床底還是桌椅上下都應有盡有。

這些小書籍經常會找不到了,楊建就四處尋覓,偶而發現他們會躺在院子裏的某個角落裏,變得發黃,發澀,就像是發了黴的煎餅一般,有時楊建會在想,難道這些小人書是長腿了嗎,居然能從屋內跑出來。

像楊同和楊建哥倆,一放學回來就捹著小人書看,有時回來餓了,楊建就會一隻手拿著從飯屋裏取來的窩頭或者煎餅,另一隻手拿著鹹菜,邊吃邊看,翻看著精彩的畫麵,那種滋味真是一種喜上眉梢的感覺。

這時楊香也跟了進來,八歲的她特別懂事,什麼事都讓著楊建,楊建從來不值姐姐的情,感覺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姐姐必須嗬護他、讓著他。

記得有一年冬天,楊建三歲,正趕上上育紅班,楊香六歲,也上育紅班,因為劉卿家中的活太多,劉卿就讓楊香送弟弟一起上學。

有一天,楊香陪送弟弟一起上學,當兩人走到半路上時,楊建突然耍懶,不想自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