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想走,你得背著我走。”
見弟弟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楊香不僅心裏發怵。
“我背著你,我背不動你,建建。”
“不行,背不動也得背,我就是不走。”楊建擺起耍賴的架勢。
楊香見弟弟賴著不走,也是很無奈,隻好背起弟弟走,她讓楊建站在路邊的一塊大青石上,自己背對著他蹲下,讓楊建用手攬著她的脖子,用手環抱住楊建的小腿,學著平時母親背弟弟的樣子,將楊建背了起來。
站起身,楊香感覺到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兩腿發酸,總覺得來回晃當著。
“快走呀,快走呀,姐姐,駕!開飛機嘮。”楊建在楊香的背上高興極了,差點蹦起來。
“建建,建建,你別亂動,掉下來摔著。”
楊建天生膽小,聽姐姐這麼一說,就不敢再亂動了。
她用那弱小的身體背著楊建,楊建趴在姐姐的背上,高興極了,可楊香必竟體弱力小,背了一會,就累得 氣喘籲籲,實在堅持不了了,就讓弟弟下來走一會,可楊建死活不願下來,也不願意自己走。
好不容易走到一塊青石麵前,楊香說:“建建,你下來,我歇歇。”
“噢,好吧。”
楊香輕輕將身體蹲下,把楊建從背上放下來,指著路邊的青石頭說:“建建,累死我了,咱們坐,坐在上麵歇歇。”
楊香和楊建姐弟倆就坐在了青石頭上,此時楊香如釋重負,感覺好多了。
這時,不遠處有一隻灰色的土狗正向這邊走來,楊香立刻警覺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上,防止對方攻擊他們。
土狗越走越近,慢慢地在靠近他們,最後在離他們大約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並伸長脖子對小姐弟倆咆哮著。
此時楊建見有土狗來襲,隨即嚇得大哭起來。楊香本能地將楊建摟在懷中,並騰出那隻握有石頭的手,將石塊向土狗投去。土狗迅即向後倒退了幾步,又狂吠幾聲,而後又跑過來輕蔑地用鼻子嗅了嗅這塊投來的石頭,又繼續咆哮著。
楊香感覺情況不對,此時楊建哭得更加厲害,就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塊,又向土狗扔去。不知是楊香的勇敢還是楊建的嚎啕大哭,這條土狗好像受了驚嚇, 倉惶逃跑了。
土狗跑走之後,楊香用小手擦拭著楊建臉上的斑斑淚跡。
“不哭了,不哭了,建建,狗被我打跑了,咱們趕緊走。”
楊建這才止住痛哭,兩眼望著奔走如飛的土狗,謝天謝地。
隨後,楊香又打起精神,把楊建背上,繼續向前走。
當時正值冬天,楊香穿著母親給做的一件紅色小棉襖,這是一件漂亮大方的小棉襖,平時楊香不舍得穿,這幾天天氣突然轉冷,母親就從衣櫃裏拿出來,給她穿上禦寒。
雖然從家中到育紅班不到二裏地的距離,但楊香畢竟是個瘦弱的小女孩,對弟弟提出的過分要求,從來不打折扣,他讓楊建兩手合攏使勁套住自己的脖頸,自己用手使勁抓住弟弟的褲腿,一步一步地艱難地向前行走。
此時的楊香已經被累得哭了,但她很堅強,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她知道,弟弟此時最需要嗬護, 淚水與汗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頭發如洗過一樣,不時地還冒著熱氣。
小棉襖在汗水的浸漬下,北風吹來,渾身透涼,她也不由地打了幾個冷戰。
馬上就要到了學校最近的拐角口了,楊香加快步伐,用勁全身力氣向前走。
突然楊香被路邊的石頭拌倒了,就在這一刻,為了防止弟弟摔傷,她用雙膝撐住地麵,雙手往上一舉,才沒有讓楊建跌落下來。
在學校門口處的育紅班老師,發現了倒地的他們,及時趕過來,將受傷的小楊香抱到了診所。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每次想起這個事來,楊建都感慨萬千,親情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隻有親身經曆才能體會到愛的真正意義。
看著現在日益長大的外甥肖曉,風趣地說,小曉啊,別讓你媽再背你了,我小時候懶著不走,讓你媽背我,讓你媽受累,壓得她一直沒有長高,你要疼你媽呀。
小曉聽了後,不依不撓的說,那好說,我不讓我媽背我,我舅媽體格好,我懶著不走的時候,舅媽可以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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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