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你們倆怎麼都在這屋呢?”楊桂枝最先回過神來,她狐疑的看了看站在屋子當中的唐敖和蘇童,又看了看在炕上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閆喜梅”,盡管最近唐敖也算是幫了她不少忙,尤其是在王玉翠的那件事情上頭,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把唐敖看的比誰都重要,尤其是現在自己女兒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這就更激起了李桂枝母性當中的保護欲,“你們把喜梅怎麼了?”
閆紅壽雖然也有些驚訝為什麼蘇童和唐敖兩個人會在這裏,但是他比李桂枝還是要理智很多的,女兒為什麼一副嚇得要命的模樣,他也不清楚,不過這幾天的接觸下來,他個人倒是不認為唐敖和蘇童這兩個年輕人是那種會亂來的類型,而且做事也算是有根有據,從來沒有胡鬧過,所以現在李桂枝兩眼圓睜,怒目相向的質問他們,他也怕這裏麵有什麼其他的內情,萬一再鬧出什麼烏龍來,於是連忙在一旁輕輕的扯了扯李桂枝的衣袖,示意她別著急,別衝動。
李桂枝不領情的直接甩開閆紅壽的拉扯,一臉防備的打量著唐敖和蘇童,自己站在唐敖他們和小炕的中間,好像生怕他們會衝過去傷害閆喜梅似的。
“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跑這屋來想要幹什麼?你們是不是嚇唬喜梅來著?”她看唐敖和蘇童都沒有說話,便又開口質問,“我跟你們說,你們幫了小翠兒,我感謝你們,但是這事兒一碼歸一碼!我們喜梅生病剛好了沒多久,還不太正常,你們可以不喜歡她,可以躲著她繞著她,但是你們可不能欺負她!”
“你真的確定閆喜梅的病治好了麼?”唐敖沒理會她的警告,開口反問道。
李桂枝沒有想到唐敖會忽然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她先是愣了一下,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才用篤定的語氣回答說:“那當然了!喜梅的病可是神醫親自——”
“事到如今,經過了王玉翠的那個麻煩之後,你還相信那個神醫治好了閆喜梅麼?”唐敖問完之後,也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便繼續說,“如果你現在還真的那麼相信神醫是在幫你給閆喜梅治病,你剛才就不會在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遲疑那麼半天之後才回答我。王玉翠為什麼會遇到那些麻煩,原因咱們在蔡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當時礙於麵子,或者說是為了保全你這個娘家人的麵子,免得被蔡家人倒打一耙,所以這個話題我們誰都沒有深說,沒深說不代表你心裏就不清楚。所以現在你誠實的說,你真的信得過那個神醫麼?”
唐敖在初見的時候,是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所以原本李桂枝除了覺得他是個帥哥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印象,不過自打王玉翠和小茹還有小蔡的那件事之後,在麵對靈異事件的時候,他整個人卻都會流露出一種凜然的氣質,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場,壓得人有些喘不上氣來,讓人根本不敢輕忽他。
李桂枝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她在得知了王玉翠是如何與女鬼小茹建立起那種關聯之後,其實是有些心虛的,畢竟自己這樣一來就從一個氣勢洶洶去替外甥女撐腰的娘家小姨,變成了把自己外甥女推向麻煩的罪魁禍首,這樣的角色轉換,實在是太丟臉了,也有點沒法兒交代,所以她一直努力的回避這件事,不去提不去想,更不願意承認。方才唐敖開口質問的時候,她本能的是想要去否認的,可是話到了嘴邊,竟然說不出來,她偷偷的抬眼,對上了唐敖那雙幽深的黑眸,感受到了他淩厲的目光,所有的狡辯和抵賴就都化在了嘴裏麵,說不出來了。
見她不說話了,唐敖這才又開口,對她和閆紅壽說:“我先不說那個神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畢竟我也跟那個人沒有直接打過交道,說什麼都容易顯得不夠客觀,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閆喜梅根本就沒有被他治好,當初他答應了要幫你們,看中的隻不過是你們是王玉翠的小姨和小姨父這麼一層關係罷了。甚至可以說,那個神醫不但沒有治好閆喜梅,他甚至還阻止了閆喜梅真正的恢複正常。你們可能覺得我說這話不可信,那你們現在就自己去看看閆喜梅,在她的後腦勺上麵找一找,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一根被紮進去的銀針,就好像是我在山上挖出小茹屍體以後,從屍體後腦拔出來的那一根一模一樣的。”
“我……我不看那個,我就問你,你剛才是不是嚇唬喜梅了?她怎麼被你嚇成這樣的?要是本來她的病就沒有好,再被你嚇個好歹,那這個責任你付得起麼?”李桂枝的眼神明顯已經有些慌了,但是她還嘴硬的不肯承認。
唐敖冷笑了一下,說:“你現在看著我,你害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