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寶樓輕蔑一笑:“我是金國公主,皇上為何不下令將我也殺了!”
“寶樓!你知道的,我不會殺你!”
“若是父皇他們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寶樓半是乞求,半是絕望地看著景禾。
“其實你不是純正的金國人,你的母親楊妃是雲國人,她是先皇派到金國細作!若是你秉承你母親的遺誌,或許心裏會好受些,便不會這樣傷心難過了!”
寶樓微微一怔,隨即又化為冷淡的語氣:“我兄妹眾多,可父皇最為喜愛的還是我,他待我如掌上明珠般嗬護備至。倘若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會受你蠱惑!母妃雖生我,卻無養育之恩,亦無一麵之緣,唯一有血緣有親情的隻有我父皇!我也隻認我的父皇!”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既然你願意悲傷的活,那就那樣低迷地活著吧!”說罷,景禾站起身來欲走。寶樓卻結結實實拉住了他的衣角:“求求你!放了他們。”
“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隻餘這一件不可能!”
“景禾……我什麼都不求,隻求這一件!”
“……”
“若你不應我,我就跪死在這裏!”說到這裏,她忽而笑得瘋狂,眼睛肆意流淌,軟軟地坐在坐上,搖頭輕歎:“或許,我的死在你看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她緩緩鬆開手,暗自神傷。
“回去吧!”景禾轉過身,背對著寶樓。
“你說,我是不是錯了?當年為何要心心念念嫁給你?你說我是不是大錯特錯!也許從西月之事,我就錯得離譜!”寶樓抑天長嘯一聲,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往下掉。
景禾心頭一緊,不欲再聽下去,轉身離去。
後來,寶樓虛弱到了極致,終於難以支撐,暈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景禾的宮殿當中,溫熱的火盆,烤得身上暖陽陽的。寶樓感覺自己精神前所未有的好,這一刻,她幾乎要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如今夢醒來了,景禾還是那樣疼愛自己的景禾,他沒有負她,沒有滅金國,沒有獄囚父皇,想著想著,寶樓便歡歡喜喜下了床,悄悄來到外殿,隻見景禾坐在那裏,一派威儀之相,而下麵跪著的人寶樓不認識,穿著一身紅色的朝服,恭敬有禮。
寶樓探頭仔細去聽兩人的對話。
“有不少人自盡了,還有不敢就死的也已被處以絞刑。還要請示皇上,那些屍首當如何處理?”
“畢竟是金國皇室之人,辦得隆重些,葬在烏沂山上吧!”
隻聽見撲通一聲,寶樓摔倒在地上,兩人皆是一驚。寶樓抬頭看著景禾,不敢置信:“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金國皇室?什麼烏沂山?”
“你下去吧!”景禾讓那人退下,大步朝寶樓走過來:“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先到床上躺著吧。”說話間,已經將她抱起來,朝內室走去。
“你說清楚!說啊!”寶樓緊緊揪著景禾的領子,似瘋了般叫著喊著:“原來不是夢!一切竟都是真的?我父皇呢?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