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幼稚,你這樣學了寒冰真氣忘情棄愛的女子怎麼會感受到他人的真情實意?”高遠說的話讓玄衣猛的抬起頭,不知何時玄衣腰間的軟劍已是架上了高遠的脖頸:“此事可隻有你一人知曉?”
“……”高遠目瞪口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冰冷劍鋒,突然仰頭大笑:“哈哈,高遠,妄你癡心一片,沒想到你喜歡的人竟是有一天會拔劍相向!”高遠放聲大笑,脖頸上的劍刺破了肌膚,滾落些許的血絲也毫不在意,隻因此時他心中的痛早已超過了這routi上的痛。
“……對不起。”半晌,玄衣退後三步,終是收回了劍。
“你真的沒心。”兩人默默相對,高遠終是在這種詭異的氛圍內開口道:“若真覺得對不起我,就完成你以前的諾言,嫁給我。”
“你明知我已經不能成親了。”苦笑泛在唇邊,第一次露出的笑容竟是如此的蒼涼絕望。
“是啊,你不能成親。但我隻想擁有一個名分,一個能在他人麵前理直氣壯介紹你的機會。”高遠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回到穀中,他查閱了穀中的藏經閣,這才發現那所謂的寒冰真氣雖然威力強大,但除了影響壽命之外,還會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變得冷清冷心,活生生變成一個石女。
“即使娶了我,你的付出也不會得到回應。”玄衣搖搖頭,饒過高遠,就要離開。
“為什麼?我隻求一個名分,你也不願意給我呢?難道隻有那沈寒才能進得了你的心裏?”高遠突然臉色大變,恨恨道。
“隨你怎麼猜測,這一生,我不會嫁給任何人。”搖搖頭,玄衣依舊往前走著。
空靜的曠野,半晌之後,玄衣突然倒下,看著擋住了陽光的高遠一臉求而不得的猙獰模樣,玄衣終是閉上了眼睛。
“既然你不願嫁我,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冷哼一聲,高遠抱起了玄衣,無視一旁白白咬著他衣擺不肯鬆嘴的模樣,一腳上去,白白虛軟的倒在路旁,嘴角不斷溢出血絲來。嗚咽著看著主人被人劫走,卻是不能動彈分毫,隻得無奈的留下一串無能為力的淚水。
“噠噠噠……”幾聲清脆的馬蹄聲響起,一輛裝飾精致的馬車走過來,高遠抱著玄衣坐上馬車,向著通州的方向而去。
機靈的熊熊竟是趁著高遠抱著昏睡的主人上馬車之際,躲在樂兒馬車後麵突出的一截車板上。等馬車到了通州城中,熊熊更是機靈的跳下馬來,飛快的往軍營方向跑去。
“隻有你昏迷了,才能安靜的呆在我懷懷裏。”馬車裏,高遠抱著玄衣,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低頭,看著玄衣在昏迷中那皺起的眉,“真想撫去你眉間的皺紋,但是我似乎真的沒有這種能力。”
“隻有你睡過去,我才能好好的看看你。秋兒,這輩子,我們到底因為什麼錯過了?”當年,他還沒被自己的師父帶走,他們兩個隻是小鎮上人人打罵唾棄的小乞丐,但是那時才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那時,他們相依為命,同甘共苦。每天都隻能吃的半飽,可卻是那麼快樂,有時餓的受不了,便相互依偎著入睡,隻要入睡了就能夢到各色美味兒的佳肴。
撩起衣袖,手臂內側還有她小小兩排牙印兒。等到被師父收養,他便求師父將那兩排牙印紋在手臂上。可當他辛辛苦苦求了師父去找她時,那破舊的草屋中已是人去樓空。
那甜蜜的一個月便成了他心中他人不能碰觸的禁忌。辛辛苦苦的終於學會了師父所有的本領,埋葬了病入膏肓神仙難救的師父,他便出穀尋找,最後才在武林大會上認出她來,隻是,那時的她已經不是她,不是他認識的她。
多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裏,隻是她卻總想逃離。難道自己就那麼不堪,比不上那個棄她而去的沈寒嗎?
馬車外一陣越來越大的馬蹄聲,高遠抱緊了懷中昏睡的女子。
不一會兒,聲音漸漸消失,高遠吩咐車夫將馬車轉向南門,那裏有他一個原來的病人,相信會通融一下讓他通過。
一路飛奔到通州城外,沈寒終於找到了躺在路上奄奄一息的白白,心痛的抱起它,沈寒發誓一定要早點兒找到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