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掃先前的輕鬆戲謔,一本正經地問道:“梅花仙是何物?”
任老頭見狀,也睜開眼睛,正色地等著蕭梅如何回答。
蕭梅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看任老頭與王爺的默契,之前他們應該達成了某種協議,本來大張旗鼓地祠堂審訊可能隻是個過場,王爺剛剛的失態應該是有事情脫離了他們的掌控之中。
於是,蕭梅細細斟酌了一下才答:“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歇息得比較早,作了很痛的夢,後來在夢中見到了梅花仙。她說,她是我的同生樹,是梅花仙。還說,她已經盡她一切所能地保我平安了,但是叫我今後改姓蕭,叫蕭梅方能繼續活命!等我醒來,小丫就說我自殺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現在是小孩子啊,隨便你們審,小孩子一問三不知不是很正常嗎?蕭梅心裏偷笑,叫你們虐待兒童,不顧她身體讓她受苦,就讓大家一起來心理糾結一下吧。
聽罷,王爺麵無表情,一臉嚴肅,心理仿佛在盤算著什麼。
任老爺一反常態深深地盯著蕭梅,站在他身後一直事不關己的任建突然滿臉哀傷,迷蒙的眼神盯著蕭梅,像透過她在看著什麼。
小丫一臉驚訝地盯著蕭梅,估計她認識的任紅梅五年加起來,都沒有這會兒說的話多。
其他人聽完都竊竊私語,已經開始憋不住議論紛紛:“這麼說應該是有人陷害任家大小姐囉!”“真是歹毒!害死了大的,連小的都不放過!”
聽口氣,凶手是誰,他們都有了定論,看來,某些恰差某人緣並不好哇!
蕭梅故意說得不明不白,越是說的模模糊糊,越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沒有人去懷疑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能把謊說得頭頭是道;另一方麵,古代封建社會的等級觀念很重,這個朝代應該也差不多,看王爺座駕,小丫所講的老百姓鬧得沸沸揚揚的狀態她都沒看見,既然大家懼怕惡勢力,喜歡搞迷信,她就給大家搭一個可以yy的平台,個人自我發揮。不論是否有證據,眾口鑠金,結果是他們自己臆測的,他們不會自己推翻自己。
“你看,這麼瘦這麼小這麼弱,沒準飯都吃不飽哦!”“沒準還……好可憐哦!”“就是就是……”電視裏最悲情的情節全被套到了蕭梅的身上,眾人同情心泛濫,開始怒視著任家人,一副想要為蕭梅打抱不平的模樣。
難得的,任老爺子的老臉微微有些泛紅,任建看著蕭梅的眼神不再像一潭死水,好似有什麼在複活。
王爺看情勢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不禁微微有些頭痛,開口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任紅梅,你可知道一旦改姓意味著什麼?”
蕭梅不回答,估計這種行為在古代應該是對家族的大不敬,隻是她實在不屑與冷血無情的任家人同姓,就是想要氣氣他們,替紅梅出口氣。
王爺看蕭梅又讓他做壁花,覺得還是自己作答比較明智,畢竟人家小,這種厲害關係哪能知道哪!如此一想,黑著臉的王爺的臉色漸漸舒緩過來。
在場的人好像才明白除了抓罪魁禍首,活著的孩子也很重要,在王爺問蕭梅的時候都一下子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知道問題症結在哪,但仍然一個個翹首以待,以彌補王爺在蕭梅那裏碰到軟釘子的精神損失。
王爺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開口道:“本王知曉,你跟著母親姓蕭本也無可厚非。但她已經不在人世,你母親那邊也沒有人在了,你一個小女孩怎麼過活?雖然你有弟弟,但是作為嫡女,任家必須留份財產由你繼承,你要考慮清楚啊!”
原來紅梅的母親姓蕭啊,這隻是個巧合。但是王爺講的,蕭梅還是不能理解。她隻知道這裏的女性生理很特殊,一生隻有一次機會生育。以前寄生在梅花樹上的時候,時常有善男信女把神樹當送子娘娘一樣祭拜,大部分是來求子的,也有喜歡女娃而來求多胞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