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的是,當聽到丁家晴說,她從來也隻穿白恤衫和卡其褲時,我簡直認為我們也許前生是生在一隻蝴蝶身上的一雙翅膀,我和她不論是思想和衣著,都是同一個模樣的。沒想過世上竟然有如此跟我相像的一個女人,隻要有了她,我已不可能對其他女人有任何興趣了。
所以,當丁家晴要求我說給她聽,我在戲票的背麵寫上什麼道歉的文字時,我馬上把握機會,相約她在翌日再次見麵,才讓她明白究竟,所以晚上一回到酒店房間,我便馬上為新一封道歉信動筆。
也許,我一直都是個太自以為是,又不愛討好別人的人吧!當我下定決心要追求丁家晴後,我的道歉信,又豈可像之前那樣簡簡單單的?但一向都隻醉心於物理學的我,又怎知如何才能寫出動人的道歉信?在不知從何入手之際,找了我的最佳軍師為我解決這難題。
這軍師,正是我的堂姊。她隻比我年長一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跟親姊弟般要好。再者,她現在是個作家,相信她能告訴我,如何寫一封既有歉意,又帶點情意的道歉信吧!
電話接通,我馬上說:「善姐,是我!」堂姊的名字叫管善善。
「世昌?你不是在牛津嗎?」
「對!現在還在牛津。」
「在牛津打電話來找我,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堂姊老是把我看成個孩子般。
「這次真的發生了件很大的事。」我把認識丁家晴及跟她的誤會敘述一遍,「所以你真的要為我想想,該如何寫好這封信。」
「這次……」我感到堂姊的聲音有點猶疑,「你是認真的?」
「善姊這語氣是什麼意思?」
「你也該知道你的性格是多麼的衝動吧!從前我也聽你說過,誰和誰是你的理想結婚對象。」
「善姊,這次丁家晴真的不一樣,她沒有『公主病』,不用打扮也漂亮,還是個超高級的知識分子,她是研究兵馬俑的,單是這三點,已夠我愛她一輩子了。」
善姊在那邊廂發出怪叫,「嘩!愛她一輩子這句話也說得出,實在太不像你了。」
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更肉麻的話也說得出,「說不定這便是愛的威力了。」
善姊笑了片刻,才說:「既然如此,道歉信也不需我幫忙了。」
「為什麼?」
「既然你已感到丁家晴是你一直要找的真愛,便以你最真摯的感覺,寫出這封真情的道歉信吧!」
善姊掛線後,我仍感到孤立無援,對著鏡子,看到在鏡中的反影時,我竟不期然地想起丁家晴,接著,我便莫名其妙地笑起來了。我真的太自戀,所以才喜歡上跟我很相似的丁家晴嗎?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執起筆,把我今早因為不知所措而說出了的反話的真相寫出,我相信,性格跟我如此相像的她,是會原諒我的。
可是,我把一切想得太完美。當我於約定時間在咖啡室裏坐了三十分鍾,我還是看不見丁家晴,我便幾乎已肯定,今天是白來了。以一個沒有「公主病」的她而言,是絕不可能會遲這麼久的。結果我等了三小時還看不見她,便斷定了她失約,本想帶著失望的心情離去的,可是又深深不忿,於是便到接待處查個明白。
幸好昨夜為我和丁家晴一起查問關於戲票的接待員一眼便把我認出,在他的協助下,我輕易知道,丁家晴在今早十時已退房,還乘坐了酒店為她預訂的房車出發往機場去。
為什麼丁家晴要不辭而別?是因為實驗室有突發的事,還是她的家人發生了什麼意外?又抑或是,她故意玩弄我,讓我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