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過後,咖啡店內的食客均嚇得雞飛狗走,劉耀郎衝上前輕易把胡律師克製,沒讓他開第二槍。
咖啡店內一片混亂,劉耀郎給胡律師戴上手銬,女下屬則在忙打電話通知救護車到場和安頓受驚的客人。
而淩織,當看到槍嘴直指自己的一刻起,已閉上眼睛。直至聽到胡律師已被掣服仍是不斷地呼叫,她還沒感到身上有任何痛楚,懷疑自己已香消玉殞,幾經爭紮再開眼時,方發現自己絲毫沒損,但身邊的香焯橋卻滿身鮮血中槍倒在地上。
淩織的淚水就在這刻傾巢而出,她撲上前擁著香焯橋,「為什麼你要這麼傻?為什麼你要代我受罪?」
胸前中槍的香焯橋仍然清醒,「為了保護我心愛的你,我願意作出犧牲。」
聽到香焯橋這樣說,淩織哭得更厲害,「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傻了。」
在人的七情六欲中,愛情根本是最脆弱最經不起考驗的一環,所以人們都不願為愛情作出犧牲。淩織和劉耀郎都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即使他們對對方心存愛念,也沒再有進一步的發展,保持距離。
但淩織從沒想過香焯橋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更願意為淩織犧牲生命,所以她感到他很傻。
香焯橋雖未至奄奄一色,但身上襯衫已沾滿鮮血的他竟還懂得說笑,「那麼,你可有感到我傻得起,亦傻得很有價值?」
淩織再緊緊的擁著他,「對不起,謝謝你!」
「這句話,你已第二次跟我說了,我實在不喜歡聽?」
「為什麼?」
「因為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所以你根本不用道歉,也不用感謝。」
淩織再抱緊他多一點。
「但要是你再用力一點,便得要說對不起了。」
「那又是為什麼?」
「因為你把我的傷口弄痛了。」
淩織馬上抬頭問:「救傷車什麼時候到來?」
劉耀郎一臉憂心靡樂回答:「相信很快便會來到。」
若要撫心自問,劉耀郎自知現階段的他跟淩織絕不是合襯的一對,但心中仍不時渴望等待下個時機出現,或會看到有令人意外的奇跡。但經過這次槍擊事件後,劉耀郎便知道就算他在事業上再有任何的成就,也隻不過是緣木求魚,因為他對淩織的性格或多或少也能明解,他知道她會為了香焯橋替她受的一槍,而決定跟他一起,劉耀郎知道就算在芝加哥再發生了什麼令他占優的事,也即將成為過去,因為他已棟折榱崩。
淩織再觀看四周,當目光跟被扣著的胡律師接觸了,便放下香焯橋走上前。
雖然淩織對胡律師極為憤恨,但當她走近他,看到那雙呆滯的目光時,又覺得他極可憐。
淩織於心不忍,「原本我已決定放你一馬,為什麼你還要來傷害我?」
胡律師的眼光再次變得淩厲起來,「別在我麵前貓哭老鼠吧!」
「盜用基金是你不對在先,現在還要傷害我,枉我父親跟你是多年好朋友!」
「好朋友又如何?發達的就不隻是他一人?而我一生就得為他效力,到他死後便為他的女兒辦事,為什麼姓胡的不能跟姓淩的平起平坐?」胡律師像在咆哮似的,嚇得淩織忙往後退。但令她更驚訝的是,她從不知錢可令一個人在心中埋下這麼多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