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 2)

淩織腳步一時不隱,劉耀郎見狀上前扶著她,更喝命胡律師,「你馬上給我閉嘴。」

胡律師雖沒說下去,但仍以一雙怨恨的眼睛盯著淩織。

看到這雙眼睛,淩織怎樣也想不到,一直在她身邊親如長輩的胡律師,原來是多麼的憎恨她。她又記得胡律師曾因為盧誌大而警揚她「人心莫測」,但原來更難測的是他而不是任何人。

香焯橋送院後,香氏夫婦和任炎偉收到通知亦馬上到達。

這次是淩織第一次跟香氏夫婦見麵。

單看香媽媽打扮入時,身段保持得不胖不瘦,即使已哭成淚人,臉上化妝品已糊作一團,淩織仍看得出她是個相當注重外表的人。

而香爸爸是城中有名的生意人,雖表現得比較鎮定,但額角的一串汗水已出賣了他對兒子的關心情徹。

任炎偉一看到淩織的衣服沾滿血跡,嚇得手足無措,從頭到腳看了她一片,再問:「你什麼地方受傷,為什麼會這麼多血?」

看到任炎偉多麼關心自己,淩織又禁不住掉下淚來,「這都是焯橋的血,我沒受傷。」

香媽媽聽到淩織的話,雙腳馬上一軟,得靠丈夫扶著她,「單是在你身上的血已有這麼多,焯橋受的傷定是非同小可。」

雖然老人家已極度傷心,但淩織仍不得不實話實說:「他胸前中槍,現在在手術室進行急救。」

任炎偉問:「淩織,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開槍的是胡律師,他憎恨我,想殺死我,是焯橋為我擋了一槍。」

任炎偉簡直不能相信,「是胡律師做的事?」

淩織傷痛地把事情說了一遍,任炎偉驚訝得目瞪口呆,手術室門外這一條長走廊,就此鴉雀無聲。直至醫護人員從手術室走出,這片沉默方被打破。

醫生告訴眾人已把留在香焯橋身上的子彈取出,而中槍的位置並非身體要害部份,但因失血過多,經輸血後得要休息一會方可蘇醒過來,一切別無大礙,大家可放心。

聽到這算不幸中之大幸的消息,眾人皆鬆一口氣,香媽媽的眼淚和香爸爸的汗水亦就此停下來。

香焯橋醒來,跟父母和任炎偉說了幾句後,便請他們回家休息。而病房中,就隻有淩織留下來伴在他身邊。

算時一同經過曆劫的淩織和香焯橋,已不像從前般拘謹。自香焯橋張開眼晴後,淩織都一直柔柔地牽著他的手。

「幸而你的傷不嚴重,不然你叫我從那裏找個兒子還給你父母?」

「剛才媽有難為你嗎?」香焯橋自知母親並不是個隨和的人。

「老實說,當她聽到你的傷是因我而起時,她的目光確有一下子十分淩厲。但我的命是你拾回來的,要是你母親要難為我,也是無可口非的事。」

「就是因為你,我可連命也不要,我就更不可讓其他人欺負你吧!」

「就連你尊敬的父母也沒情麵?」

香焯橋想搖頭,但一動便觸痛了傷口在叫痛。

淩織馬上站起來欲通知醫生,卻被香焯橋拉著了。他用上最情深的口吻說:「淩織,請答應我以後也不要離開我,好嘛?」

可以說不嗎?淩織知道不可以,所以她隻能點頭。

淩織在病房再待了好一會,香焯橋便叫她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