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來回淩氏和醫院,加上心中那份說不出,又不能跟別人分享的傷痛,淩織實在感到心身疲累。
一個下午到醫院探訪香焯橋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熟睡,淩織便索性伏在床邊稍作休息。誰知一睡便數小時,直到日落西山方緩緩地張開眼睛。
已醒來的香焯橋坐在床上,微笑地看著淩織。
「這幾天辛苦你了。」
甫張開眼睛便看到香焯橋親切的笑容,淩織的心感到十分溫暖,「可能年紀大了,體力不中用,動輒便感到累。」
「其實你的體力沒問題,隻是我在床上放了催眠粉末而已。」香焯橋的傷還沒完全痊愈,已開始懂得開玩笑。
淩織這次沒上當,隻揚揚手,「從沒看過一個受了傷也這樣頑皮的病人。」
就這一揚手,淩織發覺手指上突然閃閃生輝。再看清楚,原來一隻鑲有超過五拉卡重鑽石的指環,已套在她的中指上。
這明顯是香焯橋的所為,淩織問:「這是……」
「這是求婚指環,你願意嫁給我嗎?」
香焯橋求婚實是淩織意料中的事,她隻覺場合和時間有點不恰當,「你怎會認為醫院是求婚的好地方?」
「醫院實在不是求婚的好地方,但是我已急不及待。」
「這是香世伯為你預備的嗎?」香家為珠寶商,淩織自然有這樣的想法。
香焯橋搖頭,「這是我昨天申請出外買的,」他又從枕頭底取出深藍絲絨盒,「這是天芬妮的出品。」
淩織驚訝,「香焯橋,你怎可為買介指而不顧身上的傷出外?」
香焯橋輕輕捉著淩織的手,「因為,我實在太希望看見你跟我點頭,對我說願意的一刻。」
淩織淚盈於睫點點頭。
香焯橋高興得輕輕把她揣入懷內。
淩織哭,或多或少也因為被香焯橋感動了,但最重要的是她知道由這刻開始,一切將成為定局,而她跟劉耀郎的故事也得徹頭徹尾的完結了。
香焯橋出院後,便馬上為籌備婚禮而奔波。什麼事得到淩織的讚同後,他便親力親為去辦,大至新居的布置,小至婚禮的菜色,事事都安排得有板有眼,丁點也不用淩織費神。
一個晚上,當香焯橋看過淩織的客人名單後,問道:「這已是最後決定要請的客人嗎?」
已把名單複查過多次的淩織反問:「有錯漏嗎?」
香焯橋再細看了一片,「為什麼我找不到劉長官的名字?」
淩織處之淡然,「你認為有需要請他嗎?」
「我以為你跟他是深交。」
「隻不過是曾經合作辦一件事而已,算不上是深交。」
「那麼,不請便算吧!」
「唔!」
淩織沒忘記她曾答應劉耀郎會把喜帖送上,隻是她不想折外生枝,因為她知道他根本不會來。
過了好一會,香焯橋又說:「老實說,當我知道有他這個人存在時,真害怕你會跟他成為一對。」
淩織有點心虛,但也得擺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為什麼?」
「難道你沒留意到我們三個人的名字嗎?」
淩織知道香焯橋要說的不是她心中所想,馬上如釋重負,「我們的名字?」
其實香焯橋在試探,「他是劉耀郎,你是淩織,不就正好像牛郎和織女嗎?而更巧合的,我是香焯橋,彷佛就是你們每年相聚一次的橋梁雀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