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一份工作二十年,認真不簡單。」
韋媽又說:「別說這麼多了,快試試我的手藝吧!」
雖然這頓晚飯不是在大宅內吃,跟程詩朗預期中的有出入,但韋媽的廚藝實在精湛,程詩朗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駱迪文帶程詩朗從大廳中的一條樓梯走到二樓。這裏像個開放式公寓,除了衣櫃、睡床和一張很大的書枱外,還有一張情侶沙發、茶幾、電視和很多書籍。
程詩朗細細欣賞四周,「想不到這間小白屋,竟別有洞天。這一層更有點摩登,是他們兒子住的地方嗎?」
駱迪文抿一抿嘴唇,點點頭,「我從小便是在這兒長大的。」
程詩朗由此可見,駱迪文跟韋嘉昌的感情可是相當深厚。
程詩朗幻想著說道:「要是我小時候可以跟一位好朋友在這小天地玩耍,應該會感到很自由,而且定能留下很多回憶。」她知道駱迪文一定是時常到這個地方來,跟韋嘉昌玩耍。
駱迪文突然拖著程詩朗的手,「好了,韋叔韋媽慣了早睡,我們走吧!」
程詩朗挽起手袋,便跟駱迪文一起向韋叔夫婦道別過,再走出小白屋。當他們再次經過大宅的門外,程詩朗又問:「你真的不打算帶我進內參觀一下嗎?」
駱迪文不發一言,隻拖著程詩朗的手一直走。出了大閘後,他們又登上預早電召的出租車上。
程詩朗對駱迪文的一舉一動,再也不能忍受,「為什麼你總是不讓我走進你的家內?」
駱迪文雙手搭著程詩朗的肩,一臉肅穆的說:「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不是駱迪文,我是韋嘉昌,是韋叔和韋媽的兒子。」
這番話,令程詩朗有一刻的震驚,但不消一秒,她又馬上回複淡定了。在她印象中,駱迪文最害怕她為了他的背景而喜歡他,她知道他現在是試探她。
駱迪文繼續說:「八歲那年開始,我便住在小白屋的二樓,直至現在也是。」他緊張得連額角的青筋也盡現了。
程詩朗淡然一笑,「不是說過很多次,我喜歡的是你,不論你是誰,我也會喜歡嗎?你不要這樣激動吧!」她心想她是絕不會受到試探的。
程詩朗的反應實在令駱迪文瞠目結舌,要過好一會他才能再問:「那麼,你願意結婚後住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嗎?」他從沒想過程詩朗的反應會是如此泰然。
程詩朗回想剛才那個地方,「那裏可能真的是小了一點,也許沒有足夠的地方放我的衣服。」
「所以,我已計劃好,我們要為結婚而買新房子。」
程詩朗笑笑,沒好氣的說:「好了,別再玩了,我們快回去吧!司機,請回去剛才的大宅。」
駱迪文卻說:「不,不用回去,請繼續開車。」
程詩朗轉過頭看著駱迪文,「為什麼你不讓我回去?」
「因為我不想爸媽看到你大發脾氣的樣子,給他們留下一個壞印象。」
這刻,程詩朗感到額角和背脊都在冒汗,「什麼你爸媽,我哪有見過你爸媽?」
駱迪文終於看見程詩朗的真反應了,他頹然的說:「不是已跟你說過,韋叔韋媽是我的爸媽嗎?我是韋嘉昌。」
程詩朗還認為自己在做噩夢,「不,韋嘉昌是那個外表平凡的好色鬼,那天我在機艙內也看見他,他坐經濟機艙嘛!」
「那天坐經濟艙的本應是我,但迪文在入閘前看上了一個女人,為了追求她,他便跟我對調,讓我坐頭等艙。」
程詩朗還是不相信,「但你明明以駱迪文的身份,出席電影公司的活動,報紙也刊登過你的照片,說你便是駱迪文。」
韋嘉昌解釋道:「因為要介紹駱氏新任掌舵人時,迪文說要環遊世界,突然失蹤,駱伯伯情急之下,便想出暫時由我頂替他的位置這個方法。現在電影公司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這真相。直至新片上映前,我們會把真相戲劇化的揭穿,希望可收到宣傳之效。除此之外,駱伯伯還想藉這次的機會,令市民對我這個新晉導演有更深刻的印象,從小到大他都對我很好,他是一心要提攜我。」
回想過往的一切,程詩朗感到眼前的未婚夫的話的確有跡可尋。怪不得他的生活習慣根本不像一般富有人家;怪不得他從不派司機接載她;怪不得他總是叫人稱他為路易,原來這一切,都隻因他不是駱迪文,而是韋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