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誠子的小夥子看了俞仁幾人一眼,湊在梁如繼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梁如繼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忙向俞仁拱手道。“學生這裏突然出了一件急事,就不帶先生去了。改日得空,我再來找先生。”
說完,梁如繼不等俞仁回答,便匆匆的隨著那人走了。
俞仁目送著梁如繼匆匆離去,輕輕歎了口氣。因為他走的太匆忙,連個地址也沒留下,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話,隻怕以後自己再想找他,就不那麼容易了。
當然,他也有疑問。這個梁如繼倒底是幹什麼的,他始終沒說。看他行事,又似乎帶著某種神秘。說他是做官的,絕不可能,說他是做生意的,又似乎不像。倒有幾分像是現代社會上所謂的“社會活動家”,跟那位長年流亡在外鼓動外國人支持他到西藏去鬧獨立的老和尚有著幾分相似。
“先生是否可以到我們家去了?我家少爺已經靜候您許久了。”說話的是候景如派來的那個跟班。他的話說的很小聲,似乎有些不自信。
俞仁正猜測著這個梁如繼的身份,突然被候家的這個跟班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還答應了候景如要去他們家赴宴,可是跟這梁如繼一談便給談忘記了。抬頭一看,天早已黑了下來。俞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腦門。
“啊!真不好意思,差點把答應你們少爺的事給忘了。好,你帶路吧!”
那跟班聽了這話,歡喜的忙在前頭帶路。
由於趙蕊不願意與這個候景如接觸,便獨自回去了。俞仁隨著那跟班走過幾條街,來到一條寬闊的巷子。那跟班走到一戶有著高大院牆的人家停下來。
“到了。”
俞仁有些奇怪。“不對吧!你們家我去過啊!不是這地方啊!”
那跟班笑起來,“您還不知道吧!我們家搬地方了。”
俞仁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吧!我才是十天前去的呢!”
“沒錯了。我們家是三天前才搬到這兒的。”跟班一麵說,一麵上前敲門。
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丫頭給他們開了門。
“候貴,你怎麼才回來。少爺跟少夫人從中午便開始等你,一直等到現在。害的少爺跟少夫人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吃。貴客來了嗎?”
那跟班候貴忙向身後一讓。“你看,這不是嗎?”
那丫頭看了俞仁一眼,忙低下了頭,向著俞仁行了個禮。“給俞先生請安。”
俞仁有些意外,他記得就在十天前,這個候景如還隻是個僅可維持溫飽的人,怎麼一下子不到十天,他不僅有了男仆,還有了婢女,而且家也換了這樣大的一個宅子。他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這兒難道真的就是那個窮小子候景如的家嗎?
俞仁正疑惑間。候景如已經帶著他老婆柳如惠從裏屋迎了出來。
“總算是等到恩公了。我還當恩公今天不得空,不一定來了呢!”候景如一麵說,一麵把俞仁往裏讓。順便還向一旁的候貴道,“你這差事辦的不錯。”說著,便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塊碎銀子賞給了候貴。
俞仁隨著候景如一麵往裏走,一麵四下打量起他的這個新家來。
這兒可與候景如十天前住的那個家大不相同了。這是一個有著十幾間屋子的四合院,屋子造的還算講究,院子也還空曠。與他十天前住的那兩間小破室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恩公一定覺得奇怪吧!為什麼不過是十日未見,我便變了個樣子吧!”候景如不等俞仁開口,便主動道。
俞仁點點頭,“是有些想不明白。”
候景如露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道,“其實,就是連我自己,也都像是跟做夢似的。沒辦法,誰讓我命好呢!這些,都是別人送我的,我可沒花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