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才有個為人師長的架勢:“你那鼓是能在這用的法器。”卻隱去他穿梭自如那段,我猜大凡神仙,也該有一兩項獨門的絕技,便不追問。
鼓已係回腰側,沒了紅綢,光禿禿配我一身白衣便不大好看,但眼下也不是個要好看的時候,看來太白要我帶著它來還有幾分道理,隻是既然遇見了陵商,我已打定主意要纏著他陪我同去會一會羨鳶。
腹稿不多時打好,我做出最是誠懇真摯的樣子同他道:“師兄,實不相瞞,我來這是受了北冥府傲雪神君的托付,要將他的新娘子從魂境裏帶出來的。傲雪君你記得吧,白天我們還一起見過的,其實我猜,你也認識羨鳶對不對,都認識就好辦了,你能不能去陪我找一找她,我在這法術不靈光,也不認路。唔,我、看那個羨鳶脾氣也不,不太好,我一個人還不知能不能勸動,你能不能幫幫?”
每說一兩句,我便停下觀察陵商反應,見沒有不耐煩的意思,才把一段話說完。
奈何說完後他也沒什麼特別反應,雖我本也沒期待他一拍大腿,高呼一句此事包我身上,當即帶我尋到羨鳶所在,仍是在他不鹹不淡的樣子下頗覺傷感。
如此過了會,海浪聲更為轟鳴,我聽在耳裏悲憫以為前途暗淡,陵商忽然說的話便沒聽得清,察覺他回話時猛偏頭隻能見嘴唇在動,聲音卻堙沒在浪潮中。
我皺著眉同他喊:“你大聲點兒——我聽不見……”喊道聽字時便看見陵商瞪著眼,顯然受驚嚇的模樣,聲音小了下去。
這倒是他頭次露出這副表情,我卻懊悔的恨不能跳下海裏摔個稀巴爛。
因剛喊三個字時,陵商已結好結界,薄薄一層光將阻隔外聲,我運足氣力吼出的話在靜謐無比的結界中聽來,便分外振聾,分外發聵。
我咬唇同他大眼瞪小眼。海角無聲潮湧,一如我此刻波瀾壯闊的心情。
好在陵商並未計較此事的模樣,瞪了會便把方才的話重複遍與我聽:“我可以幫你,但你要自己說服她。”
這已比預想好了許多,我想也不想點頭答應,才聽他接著說:“此地不是羨鳶的魂境,不過勸她醒來,從這了解前因後果卻是不錯。”
我又是甚為不解,明明是躺在羨鳶身邊,太白親自施法送我進來,怎麼就不是羨鳶魂境了,但陵商儼然知曉內幕的模樣,隻能選擇信他。
陵商指著海道:“此地便是北冥海,你腳下的山,是鍾山。”
我對鍾山這地方好像有絲印象,想了半天,乍然同陵商道:“這裏……不就是羨鳶的娘家?”
他孺子可教的點點頭。
鍾山之神,名曰燭陰。之前北冥府聽來的牆角,正是說新娘乃鍾山燭陰之女。
果然此地是了解前因後果的好地方。但不是說傲雪特地府邸搬了好幾百裏遠才和羨鳶住的近些,怎麼鍾山原本臨著北冥海的麼?
這一層尚未厘清,我陡然又想起關於燭陰這個族,極重要的一個傳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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