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生涯 第77章 注定是我的(2 / 3)

他沒再應我,剛才是幻聽?看著那張臉,我腦子一片空白,他真的是秦醉陽?!

“母後,救我……哥,救我……”麵具男似陷入意識昏迷中一般念念碎碎,臉色也蒼白得可怕,那些疤痕觸目驚心,不知道曾經經曆怎樣的折磨。隨即,他又一口鮮血噴出:“母後,哥……”

將他扶好,我捏著他的嘴,將藥放進了他的口中:“吃進去就好了。”又拿了水喂他,終於勉強吃了下去,不一會兒他就安靜了。我盯著麵具的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叫道:“秦醉陽?”徹底沒了反應。

拿著麵具又端視他片刻,我將麵具重新給他戴上,等了片刻,呼吸開始均勻後,我跨上包袱推開門,就見他們站在門外,我道:“藥已經給他扶下了,他該沒事了,你們找個郎中給他看看吧。”

“允兒。”風莊主進去了,香柔看我一眼也進去了,我與銀貓相視:“他沒事了,公子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放了玉墜。”

一會兒就有人扶著玉墜出來了,她渾身發軟,我扶住她,玉墜靠在了我身上:“玉墜,你怎麼了?銀貓!”

再抬頭,銀貓已經進去了,丫鬟道:“玉墜姑娘隻是中了軟骨散,這是公子讓我交給你的解藥,三日之後,玉墜姑娘就無礙了。”丫鬟將解藥給了我,我扶著玉墜來到丫鬟通鋪處,給她吃了藥,她隻能眼珠子亂轉,替她蓋好被子:“這是我的床,你先暫時在這裏睡吧,直到你好了之後,我們再下山。風莊主不會殺你了,我們可以放心在這裏呆著。”玉墜隻盯著我的臉看。

玉墜漸漸睡著,我沒有任何的睡意,如果那個人就是秦醉陽,那不就是玉墜的七哥?想起那日玉墜確實叫過麵具男“七哥”,但很快就否認不是。可是,如果是秦醉陽,他又怎麼在這裏?麵具男喊“母後”,隻有皇室的人才會稱為母後。更讓我納悶的是,我叫他秦醉陽,他還答應了!人都說酒後吐真言,他這是昏迷吐真言,更加的可信。

我也打著瞌睡,有人推了推我:“小瓜。”

睜眼看到香柔站在我麵前:“小姐?”

“你救了我哥,我是向你來道謝的。”香柔衝我施禮,我起身道:“小姐不必這般客氣,少主也是因為我們受了傷。隻是,玉墜中了軟骨散,要在莊內休息數日,小姐能否給她安排一個房間暫時住下?待她好了以後,我們就會下山。”

這樣與香柔相見,總有幾分怪異。香柔也低頭看了玉墜一眼:“多多,為玉墜與小瓜姑娘準備兩個房間,派一個人照顧玉墜姑娘。”

“可是,小姐,她本來就是莊內的丫鬟,況且莊內人手本來就已經……”多多見香柔神色,不再多言,又有些惱怒看我一眼,“多多這就去為她們準備房間。”多多離開,隻剩下我和香柔。

“方才多多說得是,我還是山莊的丫鬟,小姐還是將我看成下人吧。”

“若將你再當作下人,便是我風家不知感恩圖報,小瓜姑娘已是山莊貴客,不必客氣。”香柔很禮貌的說道,頓時,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說什麼好,再張嘴就蹦出:“銀貓……”

“你與銀貓是舊識?”香柔到很自然的問,我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含混的說道:“算……算是吧,隻不過是舊識。”隻不過他把我當作了南瓜,隻不過在一起睡了幾夜,隻不過被他抱了抱親了親,隻不過而已,什麼都不是。

等房間安排好以後已經過了子時,我脫了鞋坐在床上,思緒煩亂,似乎掉進了泥淖一般。瞪著燭光越來越困,我一頭栽倒在床上,那清幽之氣又緊逼鼻息,我嗅了嗅,又換了一個姿勢,隻是覺得這棉被有些軟,迷迷糊糊睜開眼,淩晨的幾絲亮光折射進來,那精致的五官離得我很近,均勻的呼吸傳來,而我枕著他的手臂,手似乎很習慣的攬著他。

似夢非夢,似幻非幻,我屏息凝視他良久:“為什麼你在這裏?”

銀貓睜開眼,貼著我的額頭:“我不該這裏?”

我推開他:“公子不知自己該在哪裏?還是公子不知道自重二字的意思?公子即將與小姐成親,卻跑來與丫鬟同睡,若讓風家莊的人看到,他們一定認為是我勾引你,把我裝進豬籠或者再關進地牢,那我真的性命不保了。”

“勾引?”他頃刻扯回我,半個身體壓住我,雙手插過我的發絲:“你若真的想勾引我,還會迫不及待的離開我?當殺人犯,有趣麼?”

“沒,沒趣。”被他的神情又震懾住了,我結巴道,“我沒,沒殺人!我方才已經,已經說過,他是被幽竹教的人殺的。”

“那你還跑什麼?是怕我知道你是鬼伯的嫡傳二弟子?”

他既然這麼說,我也連忙給予肯定:“你,你知道了?是啊,我就怕你知道,你可知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我師父,希望他能給煉個什麼增強功力的藥,我怕公子也是,所以我就跑了。”

銀貓神色更加詭異,但並未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是和樂公主的師妹?”

“是,是啊。”我應道,想起麵具男可能是秦醉陽,銀貓又認識玉墜,我亦疑惑問道,“公子……認識我那個苦命的師姐?”

“苦命的師姐……”秦醉陽揚起一絲笑容,“認得。”

“那你見過她?”我也由此斷定他非江湖人氏,而是官方出身,如此才能說通。

銀貓凝視著我不說話,神色也變幻異常:“見過。”

欵?

大腦再次當機,他的唇便狠狠壓了上來,比以往的吻更加的肆虐,舌尖火辣辣的疼,自己卻像被他拖進了無盡的深淵,隻有他才能相依相生。

“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南瓜。”他摟緊我長驅直入,發絲糾纏在一起,愈發的淩亂,我的手攀著他的肩膀,指甲摳了進去,被迫承受著他窒息般的吻:“銀……銀貓……停下!”

我拿起枕頭砸向他的後腦勺,銀貓抬眸看著我,我一字一頓的對他說:“我不是南瓜,更不是你的侍婢!公子莫非忘了要與香柔小姐訂親了?你若還這般對我,我便……便……”

他扣住我的下顎,手指又停留在我的麵具細縫間:“你便怎樣?”

“離開這裏,找一個再也不會遇到你的地方!”我打開他的手,往床角退著,隨即便感覺到一股冰冷之氣襲來,銀貓陰沉著麵孔,大有要掐死的我氣勢。

靠在牆上,捏著枕頭,一鼓作氣說了出來:“我的武功不如你,可是你若在這樣對我,我一定會離開,天大地大,總有你找不到的地方。你即將和香柔訂親,香柔以後就是你的妻,你現在卻糾纏我,這般的濫情,就算我以前真的是南瓜,我也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愛上一個口是心非、腳踩兩條船的爛男人!我說完了,公子可聽清楚了?”

靜得讓人發慌,但想起他與香柔相擁相抱,想起他對我說得那些話,心中便有些不舒服。我與他對峙著,天越來越亮,晨曦的陽光射了進來,他刀子一般淩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這般的銀貓還真為見過,我的話惹怒他了?

“小瓜,你醒了嗎?玉墜姑娘要見你。”門外有丫鬟叫道。

“哦,我馬上就去。”

下了床,連鞋也顧不得提上我就逃命一般朝門而去,拉開門又關上門,心跳紊亂,側頭又看了一眼那房間,還是離開了。看看天空,呼了一口氣,小瓜,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銀貓……從此以後隻是個陌生人,再無瓜葛。如果,那時我恢複了記憶,也許,一切都不再一樣,我與他的結局也可能不一樣了。

推門進去卻意外看到了秦禹墨,他坐在玉墜的床前,替她掖著被角,柔聲道:“等你好了以後,我們便回宮。”

玉墜哭著點點頭:“我也好想父皇,好想回家。”

黑線……秦禹墨也果然是皇族之人。

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了,秦禹墨抬頭看向我,玉墜也轉頭衝我伸出手:“小瓜……”

我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你能說話了?”玉墜點了點頭:“我已經好多了。小瓜,這是我表哥,秦禹墨。”

“你表哥?”我轉頭瞧著他,“那你是?”

“我表哥是秦王殿下。”玉墜解釋道。我嘴角抽了抽,又是一個王爺,還是玉墜的表哥,那與秦禹墨也定關係匪淺了。我行禮道:“小瓜見過秦王殿下。”

“小瓜姑娘不必多禮,現在並非在朝廷之中,不必叫我王爺。”秦禹墨扶起我道,帶著某種意味打量我,我抽回手臂:“那王爺若不介意,我便喊你秦公子吧。”

“姑娘若不介意,叫我禹墨也無妨。聽聞姑娘是神醫鬼伯的嫡傳弟子,玉墜今次能脫險,也因姑娘救活了風家莊的少主。秦禹墨代表妹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秦禹墨拱手道,這般的“有禮”都不似之前剛認識他的樣子了。

“秦……公子,客氣了。”我也抱拳道,“玉墜是小瓜的朋友,小瓜為朋友兩肋插刀理所應當。”我衝玉墜笑了笑,她卻有些發呆。

“表哥,你怎麼也會來風家山莊?”玉墜倚在床邊問道,我也有些好奇,武林大會是江湖盛事,曆來與朝廷無關,秦禹墨既然為王爺,風莊主為何還要請他呢?那麵具男極有可能就是秦醉陽,找他們確認,是不是就知道真假了?

“我是為了你表姐秦禹薇而來,皇上下旨讓禹薇嫁給鳳國太子桀成,以彌補兩次兩國聯姻未成之憾。但你表姐不肯下嫁,抗旨逃婚。你表姐生性貪玩,也熱衷於江湖之事,我想武林大會,她是斷然會來參加的。我與風莊主有幾分交情,便帶人來此等你表姐出現。”秦禹墨輕歎一聲,看向外麵。

秦禹薇要嫁給桀成?

“表哥,我當年逃婚不肯嫁給鳳國二皇子,父皇已經很生氣了。現在表姐又逃婚,父皇不會輕饒了她,是我連累了表姐。表哥,對不起。”玉墜內疚說道。

“這是她身為郡主的責任和命運,玉墜,你不必自責。你雖然抗旨逃婚,但皇上這兩年時常念起的你名字。玉墜,等你恢複後,我們便回宮。”秦禹墨說道。

我一聽便愣住了,秦禹微便是與桀炎賜婚又逃婚的公主!但是,她為什麼叫銀貓為桀炎和鳳國二皇子?難道銀貓和桀炎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銀貓和桀炎……認識?!

“表哥,我看到了鳳國二皇子,他也在這裏。”玉墜道。

“銀貓不是鳳國二皇子!”我喊道。

“他不是桀炎。”

我與秦禹墨幾乎同時說道,不過秦禹墨是很平靜的說。我驚愕的與秦禹墨相視。

“我怎麼會認錯!他就是桀炎!小瓜你要說這世間還有兩個長相相同的人?!”玉墜反問我。

“怎麼會沒有,隻要有……”我忽然停下,隻要有易容術,世界上有一億個長得一樣的人也不足為奇,我現在不就是“別人”?

“隻要有什麼?”玉墜見我不再說了又問,又盯著我的臉看,恍然大悟:“你是說易容術?我在皇宮時看到的桀炎是假的?不,不可能!表哥,你為什麼也說他不是桀炎!”

“銀貓是妓院老板,我與他相識甚久,他不是鳳國二皇子桀炎,桀炎當時來迎娶你是易容成了銀貓的樣子。當年,鳳國二皇子來之時,我並不在國都,回來時你已經逃婚。後來,我出使鳳國,見到了鳳國二皇子,他讓我找到你時轉告你,當日並非有心欺瞞,你們的婚事就此作罷。”秦禹墨說道。

“欺瞞,作罷?嗬嗬!”玉墜神色一垮,抓著被子冷笑了一聲,“我因為他違抗父皇旨意,火燒皇宮,在外逃了兩年,過著食不果腹、有家歸不得的日子,就連我最想見的那個人也見不到!居然隻是被他戲弄了!桀炎!”

玉墜的恨意就似對七王爺秦醉陽第一任王妃一般,我都能想象桀炎以後的命運會是多麼的悲慘了,玉墜一定會拿著劍到處追殺他。

“玉墜,你別這樣,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桀炎肯和你解除婚約,你現在自由了,你就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我拍拍她的肩膀道,“秦公子,你是她表哥,你快勸勸她啊,你這麼想是很危險的。”

“出去,你們都出去!”玉墜發起了脾氣,我還想勸勸她,她將被子枕頭都扔在了地上:“出去,你沒聽到?!”

“玉墜……”我欲言又止,肩膀被人握住,秦禹墨道:“我們先出去。”

“出去,出去!”玉墜歇斯底裏的喊著,那樣子著實嚇人,秦禹墨將被子和枕頭放回她的床上,推著我出去。秦禹墨關上了門,接著就聽到玉墜的喊聲、哭聲,那撕心裂肺的樣子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