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倒是有幾分目瞪口呆，皇帝身邊的守衛素來是整個皇城最森嚴的。沒想到……竟然這麼輕鬆就混進來了？
思幽可不管這些，進去之後就示意將夜跟著自己。兩人看見行走的侍女和內監也都神色泰然，仿佛真是前來尋找趙雍的。
眾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思幽出入禦書房已經是常事，而且還有衣袖上的青鳥紋圖案，更是沒人敢多說什麼。
兩人大搖大擺走到長廊前，將夜正想喊住思幽，再往前走可就快要被裏麵的人給瞧見了。思幽左右環顧了一圈，趙雍的習慣果然還和從前一樣，隻要商談的事情重要或者是在批閱奏折的時候，除了小陸子之外再不準別人靠近。
她挑了挑眉，將夜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沈思幽拖進了窗子底下。文竹搖晃，倒是將二人的身影都遮擋了起來。
這招偷聽的技巧，還是從玲兒那學來的呢。
沈思幽小心翼翼不要踩到落地的枯葉，以免驚動了屋內的人。將夜看著沈思幽戰戰兢兢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微笑。
就在此刻，裏麵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如何？”
思幽立刻將耳朵趴在窗欞上，那是趙雍的聲音，她斷然不會聽錯。不知道為何，今天趙雍似乎比往常更要焦灼，就連說話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皇上的身體安康，也並沒有餘毒殘留。”曾鴻飛仿佛鬆了口氣，繼續說道，“真是奇怪，微臣一聽見皇上龍體有恙立刻便趕來請安，但是從脈象和銀針試毒看來，皇上的身體似乎中毒不深，甚至並沒有多少影響。”
“反倒是今日前來太醫院的那位聖女，倒是殘毒已深，如果不快些找出解藥，隻怕對身體有極大損害。”曾鴻飛想了想，這才不太確定的說道。
“你是說這些毒，可能是針對她？”趙雍的聲音平穩，目光也緩緩沉了下去。不錯，從昨夜沈思幽稟報的內容來說，她的症狀好像比自己要嚴重的多。
曾鴻飛是趙雍一開始提拔上來的太醫，他自然放心。由此可見，這次的投毒，難不成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會。”趙雍搖了搖頭，將手從軟墊上伸了回來，“她不過是個沒有後台背景的聖女，這樣一個人沒有毒殺的必要。而且若真是要殺她，那為何朕也會身體有恙？”
“這個……臣隻是個大夫罷了，這些東西實在不懂。”曾鴻飛將東西一件件收好，就連對皇帝說話的態度都有幾分漫不經心。
“隻不過……”曾鴻飛的手微微一頓，“別的東西不懂，但是醫理上的東西，臣自問不會失手。毒素在那位姑娘身上累積的更多，皇上不過是受了池魚之災罷了。那香味有古怪，長此以往下去，不僅僅日日呼吸的人會沉睡不醒，好像呼吸到了這部分香氣的人，一樣也會受到影響，隻是更加輕微一些罷了。”
趙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曾鴻飛醫術高超，他自然比誰都清楚。否則當初就不會一意孤行將他救了下來，現在看來，那位聖女，似乎也並沒有讓自己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