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橋西側紅橋居,到紅橋,度紅橋,遇紅橋。愛也紅橋,想也紅橋,思也紅橋。
相思岸邊相思人,說相思,道相思,問相思。醒也相思,夢也相思,怎不相思?
張紅橋,元末明初女詩人。
曆史上曾有許多才男才女演繹過版本各異的愛情故事,有“別時容易見時難”的,有“淚眼愁腸先已斷”的,有“大難臨頭各自飛”,有“為君憔悴盡,百花時”的,有“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或纏綿悱惻,或情路曲折,或戀戀不忘,譬如陸遊與唐婉,薛濤與元稹,元稹與劉采春,魚玄機與溫庭筠,魚玄機與李億,柳如是與錢謙益,柳如是與陳子龍,納蘭容若與沈婉,李清照與趙明誠等,他們中有結成伉儷的,有無緣修成正果的,有注定愛情終須散的,但是,不管情路如何走向,這些才子才女們共譜寫的愛情篇章卻成為了千古美談。而他們一起吟哦過的詩詞歌賦,經由曆史長河的洗禮和衝刷,更顯得燦燦生輝,猶如歲月中寂寂光芒的珠貝,愈久愈澤澤溫潤、美麗。
古人與今人,對愛情的憧憬和向往,如出一撤。民國才子徐誌摩一首《再別康橋》為誰蔓溯,林徽因滿懷的秋意秋景秋思又為誰賦,席慕蓉說“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這是誰的愛情滋生了綠蔭重重,敏感、纖細、溫情、多思,縱觀古今往來的詩人們,他們對情感的感悟、認知、體會所迸發的詩意蹁躚,引人入勝,締結出一朵朵絢麗的“愛情花”。
愛過,夢過,想過,哭過,怨過,恨過,卻終歸無怨無悔,甚至付出青春和生命也不怨尤。
明朝女詩人張紅橋就是這樣的癡情女子。
紅橋本名秀芬,生於大戶人家,本是中原人,因避禍元末明初的戰亂紛紛,父母帶著年幼的她開始了逃亡生活,一路向南,一路顛沛流離,一家人不但饑寒交迫,更是惶恐不安,負擔累累下,紅橋的父母先後病倒了,他們在臨終前將幼小的紅橋托付於其姨母撫養。姨母原本是一官宦人家的寵妾,才情並茂,秀麗端莊,知書達理,當這樣的高門庭也能沒逃脫戰亂帶來的逐漸敗落,最後,姨母不得不帶著紅橋再次流浪,來到福建閩縣一個叫紅橋的地方,她們定居下來,開始了新的生活。
沒有家資,沒有收入,沒有靠山,姨母和紅橋如何過日子呢?
無奈之下,姨母選擇了一種生計渠道。
紅橋姨母雖然已婚,但依舊明豔動人,姿顏尤佳,且能舞文弄墨,吟詩作賦,是典型的容貌與才情兼具的美人兒,既往婚史讓她更有女人味,更能抓住男子的心懷。於是,憑著姿色和才學,姨母常招來當地文人雅士,或流亡貴族達官,一起茶會小坐,品酒賞月,漫天說地,開始了一種似妓非妓的生活,以維持自己與紅橋的日常開銷。
紅橋慢慢地長大,姨母漸漸地老去,歲月由不得人細數就皺著成光陰的書箋。小紅橋愈發鮮豔活潑,姨母卻愈加衰老顏失,所幸的是姨母將畢生的才學都教授了紅橋。紅橋不但長得美麗可人,更是一手詩文筆墨,在當地已是遠近聞名的才情小美人。他們不再叫她秀芬,隻願呼一聲“紅橋”。紅橋那邊有位佳人是紅橋,為了目睹紅橋的風采,踏過紅橋者絡繹不絕,這些人不再是為了紅橋姨母而來,隻為欣賞美麗芬芳的小紅橋。
姨母雖然走上了這條不如意的生活道路,但她卻不願意外甥女也撲了自己後塵。她們原本有一個極好的家庭出身,如果不是社會動蕩、戰爭紛亂,絕不可能走上這條似妓非妓的人生路徑,悲哀莫過於此。想到這些,姨母更加珍愛小紅橋,不輕易讓她待客,隻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能有一樁美滿的姻緣,過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也正因於此,讓閨閣中的紅橋多了些許神秘,令人向往,越是不見其人,越有人想見到。
而紅橋立下的擇偶標準,也成為眾多傾慕者的“攔路石”,說非得是詩仙李白之類的才子才肯下嫁,這樣一來,那些紈絝子弟、風流公子、一般文士皆不能入其法眼,每每有詩詞相邀相送者,都吃了閉門羹,不見了下文,因為紅橋根本不會回複。要獲得佳人青睞真難啊!更有甚者,不但三五天都往紅橋那邊跑,還在她家附近租了房子住下。這人叫王偁。與林鴻、王恭、陳亮、高秉、唐泰、王褒、周光、黃兀、鄭定九人被譽為“閩中十才子”。這些人都是自命不凡的主,他們中也有向紅橋求愛的,譬如才子之一的王恭,他贈與紅橋的詩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