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漣漪驚得出了聲,手上動作都停了。
“以後不要隨便給別人安身份!”季顏白略有訓導的意思。
李漣漪一聽有些不服了,辯駁道,“可你們孤男寡女這樣住一起,你不覺得你該為霜兒姑娘的清白負責嗎?而且你現在不方便,洗浴什麼的也是霜兒姑娘幫你吧,既然如此,你難道還不覺得你身為一個男人該負起責任?”
“你是把我想得有多廢物?”
“可你的腿不是還沒好嗎?你現在確實很多事不方便,沒有霜兒幫忙的話,你……”
季顏白打斷了她的話,“公主,你再胡說下去,也許今天我們又要不歡而散了!”
“我……我有說錯嗎?”李漣漪說得很小聲,莫名有些膽戰心驚之感。
“我再說一次,我和霜兒沒有主仆以外的任何糾葛!”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嘛!”李漣漪似不甘願地說到。
“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是這是事實!”
因為季顏白的語氣很堅決,李漣漪也不得不信了,但嘴上還不服輸而嘀咕道,“反正你說怎麼對就怎麼對!”
季顏白不由得扭轉頭盯向李漣漪,也不說話,但李漣漪就莫名又耗子見了貓般畏縮了,都不敢吭氣兒。
季顏白忽笑了一聲,李漣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季顏白也沒解釋他笑什麼,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想起了正事便提道,“公主此來是想要假裝花粉過敏的辦法是吧?”
“是。你有辦法嗎?”李漣漪才記起這件事。
“有!”
“那……不對!”李漣漪突然腦經一轉,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真正目的。“我其實不是為這個來的。”
季顏白笑道,“那公主是為什麼來的?要假裝中毒嗎?或者假裝風寒之類的?”如果沒有目的,她會放下顏麵來嗎?
“不是跟你說笑!”李漣漪顏色肅穆道。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李漣漪將季顏白的頭發和白巾搭在了椅背上,自己繞到季顏白麵前,更蹲下身,用低於他的目光往上望著他。
李漣漪直直望了季顏白許久,她有些懊悔自己一來就這麼殷勤地對他,還把他當朋友,忘記了他對她的不好和不信,此時出口問顯得氣勢短了許多。
最終是季顏白開了口道,“公主有話可以直說!”
李漣漪鄭重其事地說到,“嚴公子,你到底是不是討厭我?請你說實話吧!你不用擔心說出來的話我不喜歡我就會用公主的身份治罪你,我不會做那樣的事。如果你對我有點了解的話就該知道我不會那麼做!”如果他連這點都不相信她的話,那她們根本連說話的必要都沒有。
季顏白道,“我幾時說過我討厭你?”
“你沒說過,但你許多時候的做法讓我覺得你對我是唯恐避之不及!”
“那是我不對,做出的事讓公主誤會了!”
“你真的不討厭我?”
“我為什麼討厭你?”
李漣漪覺得不真,但又挑不出假來。
“這個……”季顏白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朝她遞出。
“這是什麼?”李漣漪問。
“給你,是賠罪的!我的腿好不了,所以偶爾心情有些不暢快,可能因此不注意遷怒了你!”
“你的腿……”好不了?李漣漪錯愕地望著他。
“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他說的是一時半會兒,但李漣漪從他神情看出來了,也許是一輩子好不了。李漣漪心頭一緊,瞬間什麼也不再多想,立刻接下了瓷瓶,“我收下了!以前的一筆勾銷,我們都不要計較,以後……我想結交你這個朋友!”
“好!”季顏白麵上綻開了先容。
李漣漪一時卻有些懊悔了,責怪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心軟了,顯得一點也沒女兒家的矜持,但瞧著他笑不自禁也跟著笑了。他笑得真好看,李漣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