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在別人看來這一切毫無意義,甚至是頭腦發傻愚蠢無比他也毫不在乎,該做的他一定要盡力去做,這是他的本分和責任,就是這樣。總之,他不能掉頭就跑。已經退出坑道的蕭博翰等人,迅速的給上麵打電話,通知了調度室,很快就聽到整個山穀裏響起了高音喇叭,讓所有開采的人員離開,並停止放炮。
出了坑道,熊礦長就讓幾個陪同的下來的礦場管理人員帶著蕭博翰往山上的礦部撤,自己要留守在這裏現場指揮了,蕭博翰心裏擔心起來,對這他不是很懂,但蕭博翰還是不能過多的問熊礦長,他怕讓礦長分心,隻是蕭博翰堅持不離開現場,他希望自己也能榜上一點忙。
熊礦長勸了幾句,見他說不通,也沒時間多說了,就又交代了幾句,自己反身回去了。
蕭博翰就在大家的陪同下,在礦洞的外麵遠遠的等候起來。
下麵坑道的人開始全麵撤退了,洞裏背靠木垛的辛副礦長正在和幾位老一點的工人奮力打著斜撐。那樣子似乎是要用脊背頂住所有的壓力,堵住即將破壁而出的洪水。這時細直的水線又多了幾處,而且也變粗了,灑下來的水把辛副礦長從頭到腳都淋濕了,他已經感到危機迫在眉睫,身後的礦壁隨時都可能破碎、爆裂。
他對旁邊一個工人說:“趕快去沿巷道呼喊報警擋住他們,疏散人員。快--去!”
那工人突然明白過來,就一路小跑這在每一個岔路洞口喊起來,便喊邊退,辛副礦長聲嘶力竭的向圍在身邊的工人們果斷地揮了揮手:“快,全退到上邊去,一個也不留。快退!”
所有人都跑掉了,辛副礦長看大家走了一段路,自己也不敢待慢,轉身就跑,忽聽背後“叭”地一聲巨響,接著“嘩”地一聲,一股水柱從木垛縫隙中噴射而出。辛副礦長邊跑邊回頭,衝進了想上的巷道。身後又一聲更大的巨響發生了,大塊礦壁爆裂,巨大狂暴的水柱轟然而出,木垛立時被衝得七零八落。
蕭博翰遠遠的就聽到地下一種似狂風似怒濤般地轟鳴聲就越巨大,越強烈,好像是山摧地裂一般,叫人畏懼,叫人膽寒。其他工作麵的工人接到通知都不顧一切地向井口狂奔,又過了那麼幾分鍾的時間,蕭博翰就看到辛副礦長也從洞口跑了出來,蕭博翰也才稍微的輕鬆了一下,
卻見巷道口礦燈的亮光一閃,那排山倒海般的水便從整個巷道口呼嘯著訇然而出,猶如猛龍出海,泥水帶著巨大的衝擊力沿著大巷狂奔而下,它像一條被囚禁得太久太久了的巨龍,狂暴不已,呼嘯著席卷而去,一股高高昂起的水頭迅速把大巷吞沒了。
蕭博翰看的目瞪口呆的,他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也沒有想到地下水會是這樣的狂暴,有如此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當訇然而出的巨大水流瞬間卷來的時候,一切都像一片樹葉,一根幹草,被水無情地衝擊、翻滾、戲弄。
那洪水哇哇怪叫著從巷口狂噴,響聲震耳......。
到下午,礦洞裏的水已經慢慢的停止了,這個時候大家才都鬆了一口氣,蕭博翰讓兩個礦長清點了一下人數,還好,一會整理了各隊的名單,仔細的算過,這次事故沒有人員損失,蕭博翰暗自說聲僥幸。
熊礦長和辛副礦長就開始安排抽水,善後等事項,蕭博翰他們也就回到了山上的礦部,對蕭博翰來說,隻要沒有死人,礦洞受點損失,那都不算什麼了,他也很慶幸自己這次的到來,如果不是自己來礦山,辛副礦長也未必就陪自己再次下井,就算他在井裏,但也未必剛好就走進那個坑道,這一切的巧合都注定了這次事故可以幸免人員遇難,這對蕭博翰多少還是有點安慰的。
他帶著聶風遠等人在礦部辦公室等待著下麵的消息,礦場的食堂送來的飯菜他一口也沒有吃,蕭博翰吩咐食堂備好熱飯熱菜,燒好薑湯,隨時準備著溝裏忙活的其他人上來一起吃。
聶風遠幾個人也都是見過世麵的,所以很能隨遇而安,蕭博翰再三叫他們到礦山臨時房去休息,他都沒有走,一直低著頭坐在不遠處。由於生產已經全部停頓了下來,往日車來人往鏗鏗鏘鏘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的礦部大院,如今一片空曠和沉寂,不見一部車和一個人影,所有的人都顯得無精打采,毫無生氣。